61.男人的選擇
伊瓦諾和賈布莉艾菈兩人在辦公室面對面坐著,賈布莉艾菈問著伊瓦諾在會議中其行動的裡由,應該最先考慮商業公會的他,卻向商業公會提議優先羅瑟提商會的利益,今後擁有最大影響的是這邊,販賣地的最優先決定權比什麼都還重要,然後伊瓦諾向賈布莉艾菈道歉說要辭去商業公會的工作。
賈布莉艾菈一點都不驚訝,從伊瓦諾進入房間起就知道了,伊瓦諾說為賈布莉艾菈、為公會工作了十六年,該結束了,並不是賈布莉艾菈說是為了妲莉雅,而是為了自己,因為自己更喜歡做生意,這讓賈布莉艾菈有點頭疼,還問要不要跟老婆說明,伊瓦諾說老婆不會抱怨工作,只會要他隨自己所想,讓賈布莉艾菈認為是個好太太,並要伊瓦諾當場寫辭職信。
伊瓦諾毫不猶豫地寫完,賈布莉艾菈看完後先放進了抽屜裡,若被拒絕的話還可以回來重新鍛鍊,或者是去到沃魯夫雷特身邊,這讓伊瓦諾苦笑難度不是上升了嗎,賈布莉艾菈說可以去看清沃魯夫,確認是怎樣的男人,但下個月之前都不會放伊瓦諾走,還有交接要做,然後要伊瓦諾快去找妲莉雅。
賈布莉艾菈深陷沙發裡,十六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打算把初出茅廬的伊瓦諾培育成有能力的公會員,但伊瓦諾的『根』從沒變過,他的眼神一直都是生意人,而不是管理者,但結果還是如同預想,但如果能留到賈布莉艾菈引退,讓他當養子繼承副公會長就好了,真是被妲莉雅抓到個好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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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熬過了今天的日程表的妲莉雅依舊趴在桌上,姿態有點可憐,伊瓦諾把沃魯夫帶到了二樓深處沒啥人的走廊,然後問起沃魯夫怎麼看妲莉雅的,沃魯夫說是很棒的魔導具師,最重要的友人,之後伊瓦諾告訴沃魯夫這裡是卡爾羅倒下的地方,他雖然最先來到卻什麼都做不到,而沃魯夫單膝跪地地低語著祈禱的話語後靜靜站起。
沃魯夫警戒的看著伊瓦諾,伊瓦諾看回去的視角也沒低下,然後開始說妲莉雅在他看來就是匯集黃金的女神,雖然本人完全沒注意到,羅瑟提商會成為一個會賺錢的大商會,這點沃魯夫認同,而伊瓦諾說他想站在妲莉雅旁邊讓商會發展因而辭職了,之後會為了成為羅瑟提商會員推銷給妲莉雅,請沃魯夫幫忙。
這讓沃魯夫有點焦燥,伊瓦諾笑說自己是已婚者,有兩個女兒,對妲莉雅很安全,然後開始問起沃魯夫是胸派還是腰派,沃魯夫被突然一問而頭痛,伊瓦諾說自己是胸派,喜歡矮個子的大胸部女性,所以絕對喜歡妻子,對妲莉雅是安全的男人,而且做了十六年的公會員,有相應的知識,在之前則是在其他城鎮做了十九年的商會長長男,也知道那邊的詳細,沃魯夫問說怎不繼承家業,但伊瓦諾說十九歲時一切都沒了,父母與妹妹自殺,自己則因在戀人(老婆)家過夜不在家,之後逃到王都找了商業公會的雜務來做,而知道伊瓦諾經歷的只有賈布莉艾菈根傑達子爵,以及眼前的男人。
沃魯夫問說怎不成立自己的商會,伊瓦諾說妲莉雅的商會有絕對的魅力,而且一個商人也沒有的商會只會成為其他家伙的飼料,他無法容忍,而且那邊讓他看到了黃金之夢,或許能轉動世界,沒有不為此沸騰的商人男子,有經驗、有自信,絕對不會讓妲莉雅虧損,而沃魯夫把手放在下巴上暫時沉默。
之後要伊瓦諾做兩個約定,一個是去神殿做契約魔法,不可對妲莉雅和羅瑟提商會意圖不軌,這貴族似的提案伊瓦諾當場點頭,之後是希望伊瓦諾在有事發生時先保護好妲莉雅,完全沒預想到的男人約定,所期望的不是商會利益或對騎士團通融,而是僅僅一位女性的安全,這時間點沃魯夫基本上已信任了伊瓦諾。
之後沃魯夫給了伊瓦諾一枚即位紀念金幣,那是現王即位二十周年紀念金幣,比金幣大且限量販售,發售後不久一枚就要金幣十枚,現在不知道值多少了,因為很難馬上有來自商會的工資,所以才給了這個,並且不得告訴妲莉雅,然後伊瓦諾希望能直呼其名,而自己則是稱之為沃魯夫大人,然後兩人回到了會議室。
窗外漸漸變暗,伊瓦諾在樓梯間重問沃魯夫是胸派還是腰派,沃魯夫說是腰派後,伊瓦諾嘆氣說不相容,然後說自己周圍胸派佔多數,問沃魯夫騎士團如何,沃魯夫說不知道,但他周圍胸派腰派是三隊二,此時一個黑影從樓梯上下來,伊瓦諾急忙用魔導燈一照,妲莉雅來說二樓的事務員要找伊瓦諾,結凍的伊瓦諾迅速解凍逃離現場,被留下的沃魯夫拚命調整表情。
冒著冷汗的沃魯夫問妲莉雅有無聽到,妲莉雅說從沃魯夫是腰派開始,雖沃魯夫開始辯解,但直覺明白說什麼都沒用,然後妲莉雅突然說出了足派,接著解釋父親跟朋友在塔裡喝酒,由於她在場也強調著,因此有一個禮拜沒交談,並請沃魯夫下次請在只有男性的單人房間聊,絕對,從沒見過的沒溫度的女子笑容讓沃魯夫只能無言的點頭。
62.一角獸的項鍊墜子
酷暑中的作業場從早上就運作著冷風機,把雨衣的布送去給露琪亞後,作業場整個空下來了,一邊打掃一邊回想昨天的事,伊瓦諾說了『想在羅瑟提商會裡工作』,雖名為『商會』,實際上只有不懂買賣的妲莉雅一個人,真的很感謝他的提出。
之後沃魯夫推薦了,本人也強烈希望而接受了,雖然重複問了三次真的不幹商業公會了嗎、不會後悔嗎,雖說無法保證工資,但被伊瓦諾說服這次的襪子及鞋墊的利潤就夠了,還說不安的話到有利潤為止都不需要工資。
由於那樣是不行的,因此基本給了跟公會職員一樣的工資,有利潤再追加,而伊瓦諾從公會退職後,同意從羅瑟提商會的保證人裡排除,成為商會員。
但還是有各種在意的事,像是給商業公會、特別是給賈布莉艾菈添麻煩了吧,還有沃魯夫跟伊瓦諾何時變好了呢,可是搞不懂男人們的基準,『胸派』『腰派』『足派』,但那也不會讓妲莉雅困擾,路過作業場的鏡子前瞄了一眼自己的腰,不認為有魅力,前世雖很在意提臀體操等等,但今世的書店有美容書嗎。
「在想甚麼啊,我……」
肯定是昨天商業公會的會議導致疲勞的錯,甩了甩頭後繼續打掃。
在整理架子的時候瞄到伊雷涅歐給的一角獸角的箱子,想著來確認材質也好,打開模封箱後獨特的魔力洩露了,在裡面的是稍微帶點金色的純白角,仔細看有斜斜淺淺的纏繞,因為沃魯夫也說角是薄金色,這是基本色吧,由於魔物圖鑑也只寫了『主要為白色』,不實際確認就不明白。
只是拿起來就洩露了相當的魔力,讓指尖暖暖、癢癢的,質感很類似前世的象牙,但比較重,感覺充滿了密度,使用布固定,根部直徑2.5公分左右,用魔導具線鋸切成八公分厚,相當堅硬。
雖有『完全無毒化跟水的淨化、減輕疼痛』,但這大小會有多少效果呢,雖然測試效果有點難但很感興趣。
遠看是白的,改變角度會根據場合閃閃發出金光,稍微做成飾品也好而開始打磨,然後在表面雕上淺淺的薔薇花紋,接著雕出立體感跟細部,加工成項鍊墜子,熱衷到忘了時間,因口渴而抬頭時已日正當中了,為了耐久性而賦予『硬質強化』,但漂亮地彈開了。
回想起人工魔劍時,試著像包圍外側般注入魔力,但還是四散開來,之後改用『輕量化』也彈開了。
考慮到兩點,一是一角獸的魔力太強,妲莉雅無法魔力賦予,二是一角獸有某程度的『削減魔力』性質,魔力賦予會很艱辛。
一是只能拜託有強大魔力的魔導師,二是因為能用魔導具線鋸切斷,所以不是完全彈開,是要當成素材賦予呢,還是能削減魔力呢,不嘗試不知道,但注意到沃魯夫不在會很糟糕,今天就不做了。
暫且擱置的妲莉雅伸了伸懶腰,想起雌一角獸的角是『對減輕疼痛=肩頸痠痛有效的素材』,半信半疑的戴起來後,疼痛及酸痛雖無法完全消失,但能充分減輕,有這個的話長時間作業似乎也會變輕鬆。
然後在想著要當素材的話需要多少魔力時,想起了過去被取走最大魔力的素材,天狼之牙,與獨角獸一樣,散落金色光輝的鮮豔白銀,非常美麗的牙齒。
天狼是有著漆黑毛髮和金或銀的眼睛的獸型魔物,奔馳於天際,被說是會吃蜥蜴或一角獸、天馬等其他魔物,那是父親因大型熱水器委託從客人那收到的兩個小小碎片。
雖然父親有說是麻煩的素材,等妲莉雅過個五年十年就能用了吧,但那時是好奇心旺盛的學院生時代,夜晚偷偷在房間裡嘗試,直到昏倒之前都灌輸魔力,之後吐得厲害,天狼之牙的魔力吸收是荒唐的,一旦開始就無法自己停止,被吃掉般奪走魔力的感覺與妖精結晶不同,是更根本的恐怖,但父親卻能毫無問題的給大型熱水器賦予『風魔法效果的防止熱暴走』。
那之後四年了,魔力量應該上升了,雖還比不上父親的本領,然後那時的失敗品應該還放在房間的抽屜裡,原本裡面就有點魔力了,在增加點是否能試著給最硬質的手環做賦予呢,因為魔力賦予失敗而成了沒用的素材,這次再不行就放棄。
雖然塔裡只有妲莉雅一個人,但倒下也不會被擔心,魔力沒了也只是昏倒而已,沒有問題,前世有過『選日不如撞日』的話語,今世則是『想到要做就先想想吧』,雖感覺是想到要做就先看看腳下深思熟慮一番吧的話語,但現在一個都不喜歡。
「嘗試到睡覺之前的話,大致、應該沒問題……」
挑戰者的低語,只有作業場的素材們聽到。
63.兄弟與惡夢
沃魯夫久違地回到了斯卡爾法羅特家的別墅,上次回來已是一個季節前的事了,傭人們都不安的來回走動,綠之塔還比較平靜,想到昨天不小心跟伊瓦諾說出真心話就頭痛,沒想到會被妲莉雅聽到很丟臉。
各自搭馬車回家而無法道歉就回到了兵營,才想要寫信就又被隊長叫出去,說是為了道謝五指襪跟鞋墊的事而招待了餐點跟酒,回到兵營已是深夜,然後今早來到了這座別墅,之後要跟最想避開的人見面,為了打起精神而穿了跟昨天一樣的黑色騎士服,就像遭遇魔物般的緊張著。
與父親見面是自己拜託的,在妲莉雅跟製作小東西的工坊長協商時,從多米尼克那收到了許多建言,包含成為商會的保證人及在騎士團內的活動都要跟家裡報告,老實說很迷惘,想逃避的心情占七成,因為不怎麼跟父親說話,不知道會對報告有什麼反映,而且也不知道是否會答應會面。
但若是為了羅瑟提商會也決定要試著去做,然後在公會派出了使者,而得到了『明天的上午茶時間、在別墅裡』的回應,等待父親的期間進到了收納母親遺物的房間,自己從本宅移到這裡時,母親的東西也全部移過來了,而複數的鎧甲跟劍放在別的房間,沒怎麼進入的房間,傭人們還是有在打掃的。
尋找著貴族對話的禮節書和筆記,早點交給妲莉雅比較好,搞錯一步就會變成『我想讓你成為我的騎士』的『由於我很信賴歐魯菲歐大人,一切拜託了』,不由得讓自己凝固了,非常狼狽,但還是很擔心對方會誤解,為了保護友人的安全還是注意點好。
離開房間後聽到古伊德來了,一瞬間還以為聽錯了,但來的似乎不是父親雷納特而是哥哥古伊德,接待室裡帶藍的銀髮加上深藍色的眼睛,像極了父親的男人穿著深藍色的三件式西裝,差八歲的哥哥讓從僕們退下剩他們兩。
因為雷納特被叫到王宮,所以由古伊德代理,上次見面也是一個季節之前,而且也只有面對面打招呼而已,總之沃魯夫簡單說了自己成了商會的保證人,與騎士團魔物討伐部隊進行著交易,今後也會跟王城或其他進行交易,並把多米尼克和伊瓦諾統整好的兩張羊皮紙說明交出去。
雖不明白古伊德說得到了非常好的聯繫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很感謝,之後古伊德說可以把這座別墅當羅瑟提商會跟貴族問候或協商的場所,或有水或冰魔石的需求儘管跟家裡要,會給予通融,有在找的人員或困難時儘管說,會盡可能幫忙,沃魯夫坦率地低下頭道謝,很感謝收到有事發生時的商量地。
古伊德突然問沃魯夫是不是該考慮結婚了,但馬上被沃魯夫拒絕,雖肯定了古伊德所說還在跟加斯特尼夫人交往的話,但明白古伊德是想讓自己成家,被古伊德說沃魯夫來跟父親取得聯絡是第一次,沃魯夫說因為沒什麼不自由且沒有必要,不知道一直被放置、幾乎沒打過招呼的父親在期望什麼,但還是感謝給予了食衣住沒什麼不自由的生活。
古伊德以為沃魯夫這次加入商會是為以後離家鋪路,但沃魯夫說這跟自立無關,也沒有需要或想要的東西,也沒想過要從魔物討伐部隊離開,接連不斷的提問讓沃魯夫變得厭煩了起來,畢業時跟入騎士團時雖然古伊德友送祝賀品來,但一次都沒談過進路或將來的話題,應該沒有那種交情,感覺古伊德只是勉強在扮演著『哥哥』。
沃魯夫決定直接問古伊德有什麼事,古伊德說雖明白被沃魯夫避開,也一直想逃避,但一直想要謝罪,然後站起來深深低下頭。
不想回想起的光景就像昨天的事般復甦了,耀眼的中午陽光、街道的翠綠、燃燒的馬車、倒地的男人們、地面上,被上下分開的母親,還有沾滿鮮血的自己的手。
古伊德說會用魔法的自己出去的話瓦涅莎就不會死了,但被沃魯夫要求撤回前言,因為母親身為騎士所要保護的是古伊德根古伊德的母親,被說不該死,騎士『瓦聶莎.斯卡羅爾法羅特』就得不到回報,現在自己的眼中大概混雜著過分的敵意,雖明白那並不是朝向哥哥的,但無論如何就是掩飾不了。
古伊德重新坐回沙發上,沃魯夫看像了窗外的花草,古伊德認為被沃魯夫怨恨、避開是當然的,但沃魯夫說並沒有,只是在別墅跟兵營生活太久疏離了,古伊德說應該更早謝罪、對話的,但因為已經過去了,沒有什麼話要說,只是聽著鳥鳴等著古伊德的話語。
古伊德說那時自己因恐怖而僵硬,甩不開抱著自己的母親,而從馬車出來後一切都化為鮮紅……而倒下的瓦涅莎及騎士們至今都會夢到,在桌上組合起來的雙手微微顫抖,指甲深深陷入手被,那是從夢中醒來與自己一樣的動作。
古伊德雖說自己是丟臉的哥哥,但沃魯夫也說做過類似的夢,古伊德抬起頭看著沃魯夫,彼此的表情混雜著困惑和驚訝和理解,沃魯夫說有不會作夢的方法就好,古伊德說結婚就好了,雖然不是看不到但會減少,但沃魯夫說那是很難實現的方法。
古伊德說希望沃魯夫給他挽回的機會,會盡可能幫忙,沃魯夫說因為不知道商業關係,到時候會來商量,還有想拜託魔法賦予用素材『妖精結晶』,那是妲莉雅難以找到的,有斯卡爾法羅特家牽線或許會早點發現。
古伊德問沃魯夫要試著跟父親對話嗎,沃魯夫只說有機會的話,無法判斷古伊德是注意到被避開了還是想要當中間人,而古伊德接著說雖然自己一年只去幾次,但父親每個月都會去到瓦涅莎的墓前,或許母親是被父親所愛的吧,能知道真是太好了,就算自己不在那框框中也不所謂。
「祈願沃魯夫雷德,不會再做那一天的夢吧」
話別時,古伊德笑著說了,目送時沃魯夫忽然回想起來,自己許久不曾做過那天的夢了,搜尋記憶到底是從何時起,不由得笑了出來。
從與妲莉雅相遇開始,自己就一次都沒做過噩夢了。
64.天狼之牙的手環
昨天傍晚沃魯夫來信道歉,寫了兩張主旨是『造成不愉快的話,想在明天過午時見面』,讓使者傳達了同意,然後不久應該就會跟沃魯夫見面了,妲莉雅煩惱要怎麼辯解,右臉頰到眼睛旁邊的紅色擦傷、碰觸右後頭部會有點痛的腫包,早上脖子跟肩膀都很痛,脫掉衣服的話右肩恐怕會有瘀青吧。
多虧了一角獸的項鍊墜子,不怎麼痛,由於沒嚴重到要喝回復藥,先用濕毛巾冷卻。
昨晚在自己房間確認天狼之牙,試著對小小的碎片加入魔法而沒被彈開,在就算倒下也沒關係的床上進行魔法賦予,也準備了萬一吐時的水桶,結果再次打心底體會到天狼之牙的魔力吸收的荒唐,也理解了魔法賦予後的結果也很荒唐。
用天狼之牙開始對手環賦予,最初是普通注入魔力,之後認為漸漸難以注入時,變成『被吃了』的感覺,雖有覺悟還是很辛苦,那之後就像雲霄飛車落下般,內臟上提的感覺接連不斷的時候,還有考慮著沒吃晚餐真是太好了的餘裕。
天狼之牙粉碎消失,打心裡喜悅成功的完成了『風魔法效果』的賦予,試戴看看,那白銀的光輝非常的美麗,然後就大意了,只是稍微流入魔力自己就撞牆了,因魔力幾乎空了和撞到的衝擊,注意到時已近中午,為了打扮而慌張泡入熱水裡卻發出了慘叫,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而無言,還好床邊的石壁上有掛毯,不然就不只擦傷而已了。
完成的是注入了過去最大的『風魔法效果』的魔力的天狼之牙的手環,放在作業場的桌子上、被賦予了魔封銀的布上,閃耀著白銀的光芒,耐久度很高,拿在手上是最硬質的素材的男用品,魔法賦予成功、魔力也充分,但只要一流入魔力自己就會撞到某處的手環到底有誰能用呢。
才想要放入魔封箱裡封印,門鈴就響起了,因為沃魯夫很愛操心,比起笨拙的隱藏不如老實說出來而拿出覺悟。
・・・・・・・
沃魯夫一開口就謝罪,並希望妲莉雅能看看母親擁有的對話書和筆記,而妲莉雅邀請沃魯夫進入二樓並盡可能不展示出右側,結果上樓時沃魯夫注意到妲莉雅右腳怪怪的,妲莉雅才注意到右膝有點沉重,然後沃魯夫的臉嚴重扭曲了。
「那個臉……是被誰打的?」
低沉沙啞的聲音並非平時的青年,立即放下皮包靠近妲莉雅,黃金之眼眨都沒眨,一瞬間被冰凍般的氣魄吞噬,用手指撥開妲莉雅用頭髮隱藏的傷口,之後碰到後頭部的腫包讓妲莉雅不由得呻吟,妲莉雅強調是自己弄傷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沃魯夫堅持那個傷不是跌倒,那個角度的傷、後腦的腫包、肩腳都在痛,老實說是誰幹的。
眼前的沃魯夫相當恐怖,能明白雖假裝平靜但是完全生氣了,妲莉雅心底驚慌不已,脫口而出只是因為天狼的魔力賦予而撞到,黃金之眼中央的黑色瞳孔迅速擴大,務必要妲莉雅詳細說明,用美麗的笑容詢問但那絕對沒在笑,沃魯夫的恐怖度更上層樓了。
妲莉雅毫不遺漏地坦白招認了。
沃魯夫在說明期間一面確認一面詢問,結束後長長嘆了一口氣,沃魯夫要妲莉雅選擇是要喝回復藥還是讓他馬上帶去去神殿,妲莉雅雖有疑問但被青年的嚴肅目光制止,姑且做了反抗卻被沃魯夫問說想跟他出去嗎,妲莉雅只得投降選擇喝回復藥,因為臉上的擦傷很顯眼,絕對要避免被搞錯成是沃魯夫打的。
一面後悔沒在沃魯夫來之前喝,一面喝著回復藥,微妙的甘甜和微微的薄荷味,讓人認為是去掉碳酸的彈珠汽水,因喝完後喉嚨湧上的青草味而迅速喝了口水,老實說不好喝。
回復藥一瓶要大銀幣五枚,妲莉雅感覺大概是五萬元,不由得脫口說出好浪費,那可以很輕易地買到數十瓶長喝的葡萄酒,讓沃魯夫說下次要帶回復藥來,被妲莉雅立刻拒絕,然後坦率地低頭道歉,而沃魯夫也跟著道歉說是對妲莉雅發飆,妲莉雅為了改變這不舒服的形況而改變話題指著手環。
說明了流入魔力會讓本人飛起來,沃魯夫說自己只有身體強化,也不會有魔力外洩應該沒事,妲莉雅要沃魯夫先用手指碰看看,然後沃魯夫輕易地拿起了手環,因為沃魯夫就算灌輸魔力也不會外洩,使用魔導具的時候就要做紅血設定,變成只有自己能用的專屬道具。
這個世界的人類也有沒有外洩魔力或魔力很少的人,像魔導燈或小型魔導爐有開關的物品誰都能用,但也有護身用手環或設定了攻擊魔法的武器等等,把本人的魔力當開關的東西。
沒什麼外部魔力或魔力很少的人要使用魔導具很多需要進行紅血設定,如同文字的採一滴血,登錄成為魔導具的擁有者,雖有例外,但直接觸碰就能使用,但缺點是只有登錄者能用、無法再利用、無法共有等等不便。
沃魯夫吵著要用天狼手環試著飛上天,妲莉雅很擔心會受傷,沃魯夫堅持有身體強化沒有問題,跟雙足飛龍一起掉下來也沒事,從綠之塔上跳下來也不會受傷,妲莉雅很認真地思考身體強化是不是比通常魔法還厲害啊。
因為沒有魔力外洩的話,用紅血設定當成輔助魔導具的話,會不會變成『能跳得更高』呢,天狼之牙並非一般的素材,但是測試的話會是貴重的資料,突然妲莉雅意識到自己把沃魯夫當實驗對象了,因此拒絕沃魯夫的實驗要求,但沃魯夫反問不想知道效果嗎,還實際演練加上身體強化跳起來,輕鬆用手肘頂到天花板再落下。
妲莉雅因此妥協了,但不接受沃魯夫要買下手環的貨款,然後用針刺了沃魯夫的左手手指,滴了兩滴左右的血到玻璃湯匙上,再滴到手環上,用指尖灌入魔力調和,血順速擴散後消失,這樣就變成了沃魯夫的手環,白銀的手環帶有絕妙的金色光輝,因光影變化而有不可思議的色調。
為了測試而來到塔外的庭園,戴在沃魯夫左手的手環就像普通的裝飾品,慎重起見讓妲莉雅退下,之後天狼的手環回應沃魯夫的意志,輕鬆地讓沃魯夫跳到了塔的三樓左右,這讓沃魯夫有點吃驚,雖有施加身體強化,但跳得更輕鬆,感覺像被從後面推著。
目送跳到天空的男人的經驗是第一次,沃魯夫像是忘卻了重力般於數秒後落地,妲莉雅要摀著嘴巴的沃魯夫覺得難受就停止,但沃魯夫則是止不住地興奮,不斷地跳躍著,從容地跳到塔的四樓、最終直達屋頂的高度,不知道哪邊算身體強化、哪邊算手環的效力,但怎麼看都是作為人來說的奇怪跳躍。
天狼在魔物圖鑑上雖有『馳騁於天空般奔跑』,但與這男人的相性似乎是例外的,直到被妲莉雅制止說有可能會被人看到為止,笑臉的青年持續地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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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從女神(X 妲莉雅(O 那收到一個小小的外掛了<( ̄▽ ̄)/。
65.門與書
回到塔裡後,興奮還未冷卻的沃魯夫想正式把手環買下來,這讓妲莉雅想起前世養的狗第一次玩飛盤的時候,這一定是錯覺,之後妲莉雅以成為商會保證人的禮物以及兩瓶回復藥為交換,沃魯夫笑著瞇起眼睛用手指撫摸著手環,美麗的白銀、根據角度會是金色的手環非常適合他。
妲莉雅說沒法再做一個同樣的,另一個碎片更大,她的魔力量不足,而騎士團內也沒有像沃魯夫一樣的人在,結果變成了沃魯夫專屬的手環,因為加上了紅血賦予,除了沃魯夫沒人能用讓人很放心。
沃魯夫說在討伐的時候似乎會很方面,也能跟隊上使用風魔法的夥伴合作,雖不能飛上天但也有鋼材沃魯夫跳躍的程度,這讓妲莉雅覺得魔物討伐部隊的隊員們可以去出演好萊塢大片,魔導師和魔物也會在的吧。
妲莉雅同意沃魯夫所說把手環隱藏起來比較好,而且也很難再現,有能信賴的魔力強的魔導具師或魔導師的話,可以傳達賦予內容再行製作,這讓沃魯夫想起昨天見到古伊德,接近父親魔力量的水魔法使,也是魔導部隊上有名的上級魔導師,雖還無法輕鬆面對但或許能試著商量看看。
妲莉雅想起來或許可以用一角獸的角製作人工魔劍,代替黑史萊姆進行削減魔力,雖試過製作一角獸的項鍊墜子,但做不到魔力賦予,魔力不足跟有『削減魔力』性質的關係,想要沃魯夫幫忙分解短劍來嘗試。
由於一角獸的角很稀有,讓沃魯夫興起了引誘來打倒的念頭,但沃魯夫去的話似乎會被逃掉,妲莉雅在的話被打倒的機率更高吧。
為了改變話題,妲莉雅說出天狼之牙賦予到手環上真是太好了,是短劍的話搞不好會刺到牆上,這讓沃魯夫眼中閃爍恐怖的光芒說出沒刺到妲莉雅真是太好了。
沃魯夫要妲莉雅做賦予實驗時要有他或助手在,不然受傷或倒下就糟了,而妲莉雅看著大門的控制盤說現在只有一位友人能打開大門,因為父親去世了,托比亞斯從登錄裡排除了,只剩伊露瑪打得開門。
父親突然在商業公會去世了,難保妲莉雅自己沒那個可能性,而沃魯夫自薦登錄,妲莉雅也同意了,兩人朝向作業場深處的牆上,三十公分見方的黑色控制盤,看起來就像黑色石版,這並非是直接在門上登錄的形式,妲莉雅從指間流出魔力啟動控制盤,黑色表面變成了淺灰色,因為幾乎沒魔力的伊露瑪也能登錄,所以沃魯夫也沒問題,把手掌貼在控制盤上,妲莉雅確認出現的掌型,在盤面右下用魔力寫上沃魯夫的名字。
兩人來到塔前的路上,銅色的門緩緩關上,青年讓手碰觸大門後,理所當然地打開了,沃魯夫覺得很有趣想再試一次,妲莉雅說友人在登錄當天試了三十次,用碰的門就開了似乎有哪裡有有趣,沃魯夫用跟伊露瑪一樣的表情試著開關。
沃魯夫說他以前一直把塔想像是魔法使居住的地方,但果然是魔法塔呢,妲莉雅說樓梯也能自動上下就好了,每天在塔裡工作做家事是非常耗體力的,然後妲莉雅請沃魯夫哪天在塔門外叫她也沒回應時請呼叫衛兵,因為人生無常,沃魯夫也想到了,會有無法預測到的事情呢,然後剪起放在地板上的黑皮包。
稍微過了午茶時間,在二樓喝著冰茶,沃魯夫說東酒的酒杯等塵埃落定後再去,妲莉雅明天也要在商業公會寫文件、與伊瓦諾做商量,沃魯夫則是隊伍的聯合訓練,並問讓伊瓦諾進入商會真的好嗎,妲莉雅非常感謝,但就是很抱歉讓他離開商業公會,沃魯夫說那是本人的希望,且認為伊瓦諾比起工會職員更適合做買賣,當然並沒有告訴妲莉雅被伊瓦諾稱為『匯聚黃金的女神』。
沃魯夫從黑皮包裡拿出書跟成束的筆記,書有點厚,因為母親的字有點潦草,希望妲莉雅能說出看不懂的地方,打開夾著書籤那頁的妲莉雅發出嘆息般的聲音,滿滿一整頁塞得滿滿的,到底有多少。
「『請為了我脫下手套』『請把大衣交給我』……『跳累了不太想動』『要一起從西邊窗戶看星星嗎』……『睡前的白蘭地如何呢』……簡直不明所以」
『請為了我脫下手套』
是要丟手套來決鬥嗎? 如此想著。
『請把大衣交給我』
有務必要寄放的必要嗎? 只能想到洗衣店。
『跳累了不太想動』
只能認為這個、大概是要趕快回自己的家。
『要一起從西邊窗戶看星星嗎』
僅僅只有看看星星的印象。說到底為何是西邊啊。
『睡前的白蘭地如何呢』
用白蘭地當睡前酒。好好思考的話這個似乎能明白,但瞬間明白絕對不可能。
然後妲莉雅注意到奇妙的安靜,沃魯夫把組起的手抵在閉起的雙眼上,雙肘靠在桌子上動也不動,擔心的詢問後,沃魯夫要妲莉雅盡可能控制音量,因為視線沒對上而有點難為情,讓妲莉雅想當場逃離,此時門鈴響起。
妲莉雅跑出房間後,青年依然閉著眼睛,緩緩低下頭,像剛才妲莉雅讀出的話語以及更直接的邀請已接受過無數次了,至今困擾的時候也沒做不出表情來,不,她只是什麼都沒考慮就唸出來,自己決不會用那種眼神看她。
代替以前的妲莉雅,這次換沃魯夫趴倒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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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被妲莉雅的邀約直擊,再起不能XD。
66.葡萄酒蒸蛤蜊
馬爾傑拉帶著裝了六瓶紅葡萄酒的箱子跟木桶來回禮了,木桶裡的是吐完砂蛤蜊,原本馬爾傑拉想幫忙般到二樓,但二樓有沃魯夫在,怕兩人見面會有隔閡,所以就放到作業場裡了,離開前馬爾傑拉還提醒妲莉雅別喝太多,水中的蛤蜊伸出的貝足有著不錯的感覺,時節正好的蛤蜊是妲莉雅愛吃的,拿著木桶帶著笑臉回到了二樓。
妲莉雅說客人是朋友丈夫,在運輸公會工作且是商會的保證人,想哪天介紹兩邊認識,但沃魯夫很擔心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妲莉雅說戴起眼鏡赴約就好了,而且伊露瑪很喜歡馬爾傑拉,很難想像有人能拆散那對鴛鴦夫婦,也不認為伊露瑪會動搖,反過來也一樣。
之後妲莉雅邀請沃魯夫一起吃蛤蜊,沃魯夫從皮包拿出琥珀色的液體說可能不太適合,妲莉雅以為是威士忌,但沃魯夫認為是有點發酵的蘋果.白蘭地,是公爵家的阿露媞亞大人請的,感覺會是單飲比較好而決定放在餐後吃。
兩人在廚房,妲莉雅準備料理,沃魯夫準備餐具及白葡萄酒,這次的餐點是酒蒸蛤蜊跟大蒜麵包,在淺鍋裡放入橄欖油和切碎大蒜加熱,沃魯夫遵循妲莉雅的指示把長棍麵包切片,仔細塗上蒜蓉奶油,妲莉雅姑且問了沃魯夫有無吃過,沃魯夫說貴族系的店家或酒館都吃過,但會把殼拿掉,因此妲莉雅提議用父親強烈希望的吃法,直接把鍋子放在桌上各自拿盤子取用,沃魯夫也說羅瑟提流很好。
之後把蛤蜊丟入淺鍋中並注入白葡萄酒,旁邊烤著大蒜麵包,奶油及大蒜的香味飄出,拜託沃魯夫先把白葡萄酒跟熱熱的大蒜麵包端出去,妲莉雅花了點時間才把開口的蛤蜊連同淺鍋端到桌上。
兩人先乾為敬,之後妲莉雅簡單介紹了吃法,想吃留在貝殼上的肉或貝柱可以用小刀,並說用手拿雖然舉止不好但請趁熱吃。
打開鍋蓋,蛤蜊就冒出香味的熱氣,混雜著橄欖油和大蒜的香味,多麼勾引食慾,妲莉雅說剩餘的湯之可以用大蒜麵包沾來吃,加不加胡椒都好吃。
兩人一起用叉子取下肉身,才放入口中那要燙傷舌頭似的火熱鮮甜的濃稠湯汁就噴出,慢慢品嘗著肉身的彈力和鹹味,之後用白葡萄酒消除蛤蜊的鹹味並冷卻舌頭,然後再來一次開始了快樂的連鎖。
連鎖平息後就吃起大蒜麵包,就算染上蛤蜊的湯汁也不腥臭,很好吃,由於葡萄酒跟大蒜麵包的相性很好,酒杯空的很快,直到清空蛤蜊前,兩人只是無言地吃著。
吃完後青年不可思議地認為是用了比較特殊的蛤蜊,沉思著是去掉外殼讓美味跑掉、還是直到上桌前都蓋著蓋子、或是不直接從鍋裡吃就不行的沃魯夫,讓妲莉雅不小心笑出來說要選地方,不然舉止不好看,於是沃魯夫說了是『綠之塔限定的葡萄酒蒸蛤蜊』,而妲莉雅則說不如說是『綠之塔限定的酒蒸蛤蜊』,讓沃魯夫很意外可以用東酒來蒸,而且妲莉雅說跟東酒很適合,讓嚴肅起來的沃魯夫固執地決定下次要去買蛤蜊跟東酒。
妲莉雅說吐砂要花時間,請先告知來到的日子好做準備,沃魯夫說下次會買最好的東酒過來,讓妲莉雅大喊太浪費了,沃魯夫則認為用好酒會變得更好吃,於是妲莉雅只能不斷地勸說有可能會為了蛤蜊而買來昂貴酒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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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瑟提食堂再度開張!
餓死你們XD。
67.蘋果.白蘭地和靴子乾燥機
妲莉雅注意到兩人餐後會固定喝酒,茶几上有起司、鹹餅乾跟水果乾,讓沃魯夫打開蘋果.白蘭地,注入小酒杯裡來做今天的第二次乾杯,雖覺悟了酒了強烈但意外很甘甜,雖沒聞到蘋果的花香但讓人想到薔薇的甘甜沉重香氣飄出,略遲像是加入果實的酒的味道在口中擴散,雖有像白蘭地般燒灼喉嚨的感覺,但又沒覺得那麼強烈,味道和香氣都非常好,沃魯夫說是在加斯特尼公爵家領地做的,王妃很喜歡。
在感動中注意到雲端上的話題,沃魯夫說是公爵家每年都會贈送,因為阿露媞亞大人死去的丈夫的妹妹救是王妃,雖然沒有血緣,讓妲莉雅很在意聽到不得了的話,但沃魯夫說是貴族都知道的事實,這是為了讓王妃有能配得上王家的地位而進行的、貴族裡常見的領養。
這種貴族話題何時聽到都是『妳所不知道的世界』,想著沃魯夫是不是喝多了,但這種一生不知能喝幾次的酒讓妲莉雅喝個不停,一邊品味一邊吃棗子乾,忽然注意到沃魯夫看著這邊在憋笑,說妲莉雅的飲食方式很像松鼠很奇怪,如果中意的話下次他會在買來,被妲莉雅以不合身分拒絕了。
能喝到昂貴酒固然很好,但自己無法輕易買到的東西果然會覺得不適合,光收下酒作為人來說是不行的吧,沃魯夫凝視著酒杯中的琥珀的黃金之眼,兩相對照下如詩如畫,怎麼也想不到剛才還全力跟蛤蜊的殼搏鬥著。
「……果然應該也要買白蘭地酒杯嗎?」
「我在考慮應不應該增加酒和酒杯用的架子中……」
酒鬼開始喝酒後,個像出資就有增加的傾向,妲莉雅偷偷想著必須要在白天更努力工作了,因為沃魯夫說接下來會很忙了,讓妲莉雅道歉說沒多想就把五指襪交給了沃魯夫,但沃魯夫說不用道歉,他用得很高興,只是沒想到話題會擴散成那樣。
沃魯夫要妲莉雅作為魔導具師挺起胸膛,因為能提供想要的人很多的東西是很了不起的,妲莉雅雖感謝但總覺得給周圍添麻煩了,還反問為靴子悶熱而煩惱的人真有那麼多嗎,沃魯夫說與其說是部隊不如說是騎士團,訓練、警界腳都會出汗,任務中也不可能穿涼鞋或布鞋,就算只有鞋墊也十分不一樣。
想到騎士團穿上涼鞋的確很不像話,而且有防水機能的堅固長靴也是必要的,然後問了沃魯夫長靴或皮靴會洗或施加淨化魔法嗎,結果被回因為會傷到皮革而不長洗,而且也沒聽過施加淨化的,雖然遠征後會洗,但很不容易乾,雖會請使用風魔法的魔導師來弄乾,但鞋尖很難乾而且也很在意氣味。
不洗的話透氣性不好,也會悶熱長黴,足癬也會增加,而且乾燥慢了應該也會很快就傷到皮革本身,就問了沃魯夫沒用吹風機試過嗎,沃魯夫說吹風機太燙會風到皮革,他試過了,溫度低一點就好了,妲莉雅說若是讓溫度下降的改造能馬上做到,沃魯夫說他也要一起去,看妲莉雅作業很愉快。
採用沃魯夫的提案,改變吹風機的設定溫度,降低火魔石迴路的溫度極限,風量設定提高一段,溫度設為冷風、溫暖的暖風還有高一點的暖風,設成不會造成火災、連續使用也沒問題的溫度,是讓拖鞋及布鞋也能使用的理由,其實只是把零件照舊使用而已,即便把沃魯夫的提案全部放進去也只用了十五分鐘就搞定了。
因為沃魯夫想要長靴的鞋尖也能有風傳到,妲莉雅就說加上軟管就沒問題了,於是花了數分鐘去加工,並打開玄關旁的鞋櫃拿出男用的黑長靴,把最好的長靴作為遺物留下,也在外側塗過油而顯得光澤,但把靴子乾燥機的軟管伸進去後,妲莉雅皺起了眉頭。
父親把襪子塞進到了鞋尖裡,放了一年以上的這個可以算發掘品了吧,而且還兩隻腳都有,顫抖著肩膀拿出襪子時,被擔心的青年搭話了,要把那襪子當遺物嗎,妲莉雅馬上直言會燒掉。
把襪子扔進垃圾桶後,妲莉雅試用了靴子乾燥機,並問沃魯夫感想,沃魯夫認為剛剛好,而且靴子尺寸不同也能用,於是妲莉雅問沃魯夫要不要拿回兵營使用,沃魯夫眉頭一皺說這對話有很嚴重的即視感,妲莉雅還天真的說會發生什麼不妙的事嗎。
沃魯夫說拿回兵營使用不是有重蹈覆轍的可能性嗎,妲莉雅說只是稍微改編吹風機而已,讓王城的魔導具師稍微變更一下吹風機不就好了,但沃魯夫說普通騎士對魔導具師很隨便所以很難,而且五指襪跟鞋子的時候他們兩都沒想過會變成那等大事,妲莉雅依然嘴硬,沃魯夫只好說先寫好設計圖和規則書找伊瓦諾商量比較好,妲莉雅還是認為這不是什麼大事,但還是答應姑且先做商量。
隔天伊瓦諾的工作會翻倍是現在的兩人都預想不到的。
沃魯夫問靴子乾燥機能否共用,妲莉雅說好好洗過的可以,但是只是乾燥的話要避免跟有足癬的人共用,還提醒沃魯夫要注意傳染問題,讓沃魯夫大驚失色說足癬會感染,看來沒有意識到足癬的原因並不只有靴子的悶熱還有傳染。
妲莉雅問沃魯夫部隊裡的足癬治療情況,沃魯夫說輕的時候是用治癒魔法,嚴重的話要去神殿,而且常聽到復發,也有足癬傳染的事嗎,沃魯夫似乎很震驚,妲莉雅驅使著前世的記憶尋找建議,洗澡時要用肥皂仔細洗腳、有足癬時要擦乾抹藥、保持乾燥,不要共用靴子,穿皮靴或長靴要盡可能穿五指襪,在自己房間可以穿透氣性好的涼鞋,睡覺時不要穿襪子,沃魯夫此時要求筆記想要教給朋友。
在沃魯夫開始列表時,妲莉雅一個個重複並追加了幾項,為了朋友的足癬痊癒、也為了沃魯夫不會感染,希望務必要記住實行,沃魯夫佩服地說妲莉雅很了解足癬呢,妲莉雅含糊其詞說父親有足癬,但那是前世的父親,對卡爾羅很抱歉。
『妲莉雅,我死了之後,若有能用我的名字度過的難關,儘管用』
想起父親從托比亞斯的父親喪禮回來時說的話,那是雨中因親友死去而酒醉的父親硬擠說出的話,雖然忘記了但那時穿的就是這雙黑長靴,妲莉雅想著工作關係姑且不論,但足癬的話題真的能用上父親的名字嗎,因為父親根本沒想過足癬的話題。
總之下次掃墓就帶高一階的酒去吧,希望這回能饒了她,一邊收起父親的長靴,妲莉雅一邊在內心雙手合十。
68.有點恐怖的話題
兩人各自寫完目錄後回到了二樓,說好了靴子乾燥機直到有伊瓦諾的許可為止,沃魯夫都不會帶進王城裡,然後沃魯夫提出要帶著手環參與隊上的聯合訓練,會帶上手套的,妲莉雅說那已是沃魯夫的東西了,不要跳得太誇張讓其他人注意到就好,沃魯夫說剛才很抱歉,因為至今都無法使用外部魔力,所以跳得非常高興,妲莉雅終於明白會跳得像個孩子的理由了。
沃魯夫至今所使用的解毒或防止貧血的手環、防止竊聽的魔導具都與這個手環不同,而且從馬爾傑拉那聽過身體強化本身感覺不太到魔力,沃魯夫的魔力至今都用在身體強化上,與纏上風魔法跳的感覺不同吧,所以才會像第一次使用魔法的小孩一樣,不可能不興奮。
想毫無顧忌地跳,若超過塔高的話會叫來衛兵,在王城訓練裡會更享受也可以吧,但還是有點擔心,手環的控制會不會很嚴苛,但沃魯夫說大致上都能控制,雖魔力微量者很難控制,但沃魯夫似乎沒問題。
妲莉雅問聯合訓練時有無會治癒魔法的魔導師或神官,沃魯夫說必定會有複數在待機,妲莉雅很擔心不習慣的手環會讓沃魯夫受傷,但沃魯夫說骨折的話一下就治好了,讓妲莉雅吃驚骨折不是重傷嗎,沃魯夫為了讓妲莉雅安心開始說起有點恐怖的事,骨折是司空見慣的,而且魔導師或神官能讓手腳都長出來。
沃魯夫說得乾脆,但那才不是有點恐怖的話題,又不是人型零件的交換,希望不要說得那麼輕巧、爽快,沃魯夫接著解釋遠征中都是當場治療的,然後因為妲莉雅很感興趣而開始詳細說明。
沃魯夫開始說被魔物撞到、咬到而受傷呻吟時,會被人押在地上施展治癒魔法,先是骨頭從根部開始長出,然後是白色經脈跟紅色的肉,最後光滑的皮膚迅速延伸成新的手臂或腳,手臂大致五分鐘左右,傷害微妙的時候,考慮到治療會用劍砍到較好治療的地方然後迅速長出來,讓妲莉雅發出悲鳴般的聲音。
「光聽就很痛!」
而沃魯夫則是用爽朗的笑容辯解明明有問過可不可以詳細說明的,想像了各種現實而左右搖著頭的妲莉雅,對肯定預想過這種事的笑臉沃魯夫有點火大,沃魯夫接著問妲莉雅有沒有有點恐怖的話題,但是手被黑史萊姆融化除外,妲莉雅只能想到乾燥史萊姆,想得到的刺激性強烈的話題都是製作魔導具,而且史萊姆率異常的高。
沃魯夫也說妲莉雅跟史萊姆很有緣,妲莉雅也無法反駁,而史萊姆粉雖然現在有賣,但以前委託太貴只能自己來,在綠之塔到處曬乾藍紅綠史萊姆,讓父親和托比亞斯傻笑、讓來玩的伊露瑪發出慘叫。
沃魯夫問乾燥史萊姆時不會逃跑或分離嗎,妲莉雅說捕獲的當下就戳壞了裡面的核,用克拉肯膠布把洞貼起來,就能整個帶回來,平時就放在陽光下曝曬,連續下雨會腐爛掉,過去不知道打倒過多少史萊姆的沃魯夫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採取方法,決定下次去討伐史萊姆時要帶克拉肯膠布去。
然後妲莉雅又說曝曬的史萊姆經常被鳥狙擊,特別是綠史萊姆人氣最高,沃魯夫想像了加上肉的綠史萊姆,怎樣都無法引起食慾,妲莉雅也說因此綠史萊姆長被戳破而搞砸,然後就是屋頂上有隻活著的黑史萊姆,這讓沃魯夫彷彿聽到敵人名字般扭曲了臉。
妲莉雅接著說僅有一隻的黑史萊姆補食了來進食的鳥,哭著跟父親一起去到屋頂,結果連綠史萊姆也吃掉了,是相當恐怖的光景,最後是父親用吹風機燒死的。
沃魯夫把碰到嘴邊的酒杯用力放回桌子上,問說黑史萊姆不是有火耐性嗎,妲莉雅撇開目光說超過魔法耐久度的話就能燒,漂亮地、粉碎地、鬆散地,第一次的火焰放射器的確是自己不好,但能打倒黑史萊姆的魔改造是父親所為,自己只是純粹的興趣和好奇心問父親能否做出超出最初的火力,自己沒有責任,一定。
沃魯夫姑且一問那是他所知道的吹風機嗎、還是名字一樣的新型武器,妲莉雅說還是吹風機喔,只是提高了出力最大值,能做到中級魔導師的火焰放射的絕品,稍微大一點的黑史萊姆也能安心安全地燒掉,被沃魯夫強力吐槽那個絕對不是吹風機!比起黑史萊姆,那個吹風機不是更可怕嗎!
妲莉雅微微笑著喝光酒杯,能體會到一直被如此對待的這邊就好,之後被沃魯夫不斷地詢問提高出力的吹風機的安全性,由於不得不說現在改造中的吹風機,結果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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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史萊姆又出現啦~
69.與商會員協商
上午在商業公會的會議室裡,伊瓦諾打心底認為妲莉雅有先來商量真是太好了,沃魯夫的建議很有用,伊瓦諾要靴子乾燥機馬上登錄利益契約,直到量產體制整被完成再公布,並且說絕對會讓它大賣,而且也認為會出現跟五指襪一樣情況,但妲莉雅還是覺得那只是吹風機的修改品而非新品。
伊瓦諾說出騎士團、運輸公會、冒險者不用說,雨季的鞋店倉庫、人多的大宅或在意足癬及氣味的人都可能會買,讓妲莉雅覺得伊瓦諾好厲害,但伊瓦諾說妲莉雅才厲害,並要求先登錄再改良,後又問了這個飾什麼時候開發的,妲莉雅說著手是昨天,作業只花了二十分鐘左右,怕誤會還慌張地說了有好好進行確認,比吹風機安全。
伊瓦諾瞇起深藍的眼睛,靜靜笑著要妲莉雅把以後想做的東西都說出來,不是覺悟而是想做今後銷售策略的參考,然後拿出茶皮記事本、拿好筆,『銷售策略』是前世也聽過的單詞,讓妲莉雅認為眼前的男人是生意人呢。
然後開始說出慕斯瓶交給了甘道魯菲工坊、想做比小型魔導爐更小的爐子、防水布的輕量化、上層冷凍下層冷藏的冰箱在試作中、想做更便宜的冷藏和冷凍庫、在雨天或冬天乾燥衣服的東西、方便料理的鍋子、冬天的暖房器具,還有並不是要賣的人工魔劍,雖是弱弱的二重賦予程度。
妲莉雅雖想隱瞞人工魔劍,但覺得對管理商會的伊瓦諾很失禮,而且也有從今後所希望的素材中知道的可能性,就先坦率說出了。
伊瓦諾要妲莉雅做她想做的東西就好,寫好設計圖跟規格書,做好安全確認及登錄,剩下交給他來賣,量產及通路都交給他,只是最後的人工魔劍千外不能泄露,妲莉雅以為是職業別的關係,因為一般都是鐵匠和魔導師合作進行,實際使用上的安全性確認很重要,跟沃魯夫一起挑戰的『魔王部下的短劍』就差點把手溶化了,並不是魔導具師的工作。
但伊瓦諾卻說不是那個問題,是只要搞錯一步,妲莉雅就有可能會被壞人或偉大的人帶走,妲莉雅驚訝只是弱弱的二重賦予而已,比不上真貨,伊瓦諾說就算無法跟攻擊魔法特化的魔導師戰鬥,也是會增強貴族或犯罪組織的兵力,十分危險,也會被輸出到魔導師很少的其他國家,妲莉雅沒想過這種問題,但在心裡發誓絕對不會泄露,然後想起了天狼手環。
現在帶著天狼手環的沃魯夫或許在王城的訓練裡奔馳於天空了吧,雖只有沃魯夫能用,但同樣被惡用的話就很恐怖,因此跟伊瓦諾說了,並說是只有沒外部魔力的人能用,因為做了紅血設定,是沃魯夫專用,伊瓦諾說沃魯夫專用就沒問題了,還誤會那是妲莉雅給沃魯夫的婚約手環。
妲莉雅慌張否認,說那是沃魯夫買下的,純粹戰鬥用手環,也沒放入寶石,伊瓦諾說不小心回想起從妻子那收下的手環,在家人都死去消沉時,妻子當場把手環套上去說『我會成為你的家人!』,讓妲莉雅認為是個熱情的太太。
接著伊瓦諾從手邊的黑皮筒中拿出羊皮紙,希望妲莉雅跟沃魯夫拿著這個去神殿做神殿契約,神殿契約出的羊皮紙散發薄薄的魔力,上頭有燒焦似的文字是『伊瓦諾.巴德艾爾,決不會意圖讓妲莉雅.羅瑟提、以及羅瑟提商會,蒙受損失』,伊瓦諾那紅黑色的簽名有點恐怖,妲莉雅雅然地凝視那個。
伊瓦諾解釋說雖然是自己想成為商會員的,但突然雇用也很難馬上信任,至少能稍微安心,妲莉雅反問傷會去做神殿契約很普通嗎,伊瓦諾說很多,畢竟是信用生意。
實際上,神殿契約幾乎都是用在跟貴族的交易上,只有商家的很少,除了有相應的費用外還有無法違反契約的沉重和恐怖,但伊瓦諾並沒有說。
伊瓦諾希望妲莉雅的魔導具登錄數能超過卡爾羅,在生妲莉雅前包含改良有二十二件,生了妲莉雅之後有六件,妲莉雅以為數量下滑是自己的錯,雖然有女僕在,但父親為幼小的妲莉雅挪出了時間,休假也會一起出去,作為魔導具師必要的事全都教了,自己不在的話父親會做得更多吧,自己被領養、再婚的話,魔導具師的工作會增加吧,會成為留名於世的魔導具師吧。
伊瓦諾說不是那個意思,妲莉雅生下來後的魔導具一直都普及著,至今不存在沒有熱水器及吹風機的家庭,是他搞錯說話順序,妲莉雅也說是她聽錯意思,一直以為有作為魔導具師的時間,父親就能做更多的東西了,伊瓦諾訓斥說不可以把喜歡女兒的父親那樣想,他自己也會削減睡眠時間陪伴可愛的女兒。
男子用父親特有的溫柔笑容說著,但妲莉雅最掛心的卻是『睡眠時間』這單詞,要伊瓦諾不要勉強商會的工作,跟公會的營業時間一樣就請回家,每五天休息一次,夏祭和冬祭期間請休息,被伊瓦諾說不休也可以,他身體結實,而且妻子會生氣,有商會上軌道前不眠不休的覺悟,被妲莉雅斥責絕對不行,會減少與太太的時間及女兒的回憶,而且伊瓦諾倒下的話兩邊都會很辛苦,要好好休息,忙不過來就縮小業務,要提高利潤就請僱人。
前世因過勞死而對父母不孝,今世父親猝死遭受了打擊,不希望眼前的男人也如此。
「因為不論是被留下來的、還是留下來的,真的都很辛苦……」
脫口而出哭泣般的聲音連自己都嚇到,讓伊瓦諾道歉說會好好休息、好好工作,該僱人就僱人,但自己真的很結實請放心,妲莉雅慌張作出笑容,但眼睛有點濕潤,肯定是笨拙的笑著,變得有點想念能隱藏眼睛的黑框眼鏡。
70.前往王城的邀請函
結束跟伊瓦諾的協商後,妲莉雅拜訪了賈布莉艾菈交付羅瑟提商會的文件,賈布莉艾菈看完後承擔了與其他工會的合作,妲莉雅想為伊瓦諾要離開公會一事道歉,但賈布莉艾菈說以公會利益為優先的話並沒有添麻煩,妲莉雅也說就算注意到公會吃掉了自家商會大多數的利益自己也做不到什麼反抗,所以賈布莉艾菈說妲莉雅需要伊瓦諾來互補,妲莉雅回想起當初父親去世時最先跑過去的是伊瓦諾,葬裡的時候那深藍的眼睛一直道歉什麼都做不到。
妲莉雅以為伊瓦諾是擔心才跳槽過來,但被賈布莉艾菈糾正說是受命商會的買賣部分,商品跟商機很多,也沒有會制止自己的人,是作為生意人的最棒環境,但妲莉雅還是認為不會賺到錢、成本率很高、試作的失敗也多,這次只是五指襪剛好適合騎士團,其他可不一定,若不是沃魯夫帶進了騎士團,五指襪跟鞋墊就是不見天日的貨品,也想不到會變成騎士團的長靴內部環境及足癬的對策。
賈布莉艾菈要妲莉雅隨意做魔導具師的工作就好,商業方面就交給伊瓦諾,妲莉雅說伊瓦諾剛才也說過類似的話,想起經常被父親跟托比亞斯確認、阻止不只一、兩次,閒著那種魔導據真的有必要嗎、有用嗎、安全嗎、有人用嗎,就沒意願做了,在這裡被說隨意做就好、自由做就好,總覺得是很不可思議的心情,果然應該比什麼都還喜歡製作魔導具的父親,在自己誕生後製作速度就落後了果然是自己的緣故。
妲莉雅不由得提問賈布莉艾菈,父親沒有考慮過再婚的人嗎,父親與女性關係疏遠是自己的原因嗎,但被賈布莉艾菈否認,雖有去過有女性的店,但沒考慮過再婚,想起自己正在使用的衣櫥和化妝台,仔細雕刻著鈴蘭和鳥的花紋的家具,是沒有回到父親身邊的母親的東西。
妲莉雅追問是母親的緣故嗎,但賈布莉艾菈沒從卡爾羅那聽過『那個人』的事,但知道的僅僅只有妲莉雅被卡爾羅珍惜著。
頭昏眼花的妲莉雅低下頭想著父親會怎麼做,但多虧賈布莉艾菈而醒悟了,希望賈布莉艾菈保留父親的『人情』,而她會向賈布莉艾菈報恩,不管花多少年,讓賈布莉艾菈頗為驚愕,妲莉雅以為讓賈布莉艾菈不舒服,但賈布莉艾菈說是卡爾羅以前得意洋洋地說了『若是我家的妲莉雅,就算欠了人情也會自己返還呢』,看著現在的妲莉雅簡直是卡爾羅的預言呢。
雖然很想說備受父親期待很高興,但突然提高難度,不覺得現在的自己做得到,但不會對那種事低頭,受到照顧的是自己,不可以對父親撒嬌,自己會返還事血統吧,賈布莉艾菈要妲莉雅能還就試著還,但若有事的時候就要說出來,讓妲莉雅如同忍著哭泣的孩子彎著嘴笑了。
像是要中斷兩人的氣氛,響起了敲門聲,伊瓦諾用僵硬的表情滑進了房間,說是以魔物討伐部隊隊長,古拉特.巴魯特羅聶侯爵之名,對羅瑟提商會長派遣正式使者來了,是副隊長古利澤爾達.蘭札,賈布莉艾菈問妲莉雅這次又做了什麼,妲莉雅不自覺地說應該不是靴子乾燥機的事,讓賈布莉艾菈皮笑肉不笑地說晚點能說說那新產品的事嗎,到剛才為止的暖洋洋似乎光腳逃跑到妲莉雅不知道的地方了。
伊瓦諾伸手救援,說自己已經在做了,登錄結束後要商量的,讓賈布莉艾菈放棄要伊瓦諾先帶古利澤爾達去貴族接待室,而妲莉雅則希望賈布莉艾菈能同席,於是三人就急忙往貴族接待室去了。
・・・・・・・
擁有藍髮的魁梧男子自報姓名為歐魯迪涅王國騎士團、魔物討伐部隊所屬、副隊長古利澤爾達.蘭札,穿著與沃魯夫同樣的黑色騎士服,但衣領上的銀色劍之領章發著光。
賈布莉艾菈與妲莉雅各自報名後,古利澤爾達拿出大大的白色信封要妲莉雅確認,四角用銀線裝飾,用藍色的封蠟封住,明明只是信封卻如此豪華。
因為古利澤爾達在等回復,妲莉雅顫抖著手打開信封,兩折的便籤四角描繪著淡淡銀色的劍,讀著中央被美麗拼寫的文字,能明顯知道自己的臉色蒼白起來。
注意到妲莉雅樣子怪怪的賈布莉艾菈要求確認,瞇起眼睛快速掃過,概要是『儘可能配合羅瑟提商會長自己的預定,並想要盡早、見個面。在王城等候著』,是無法逃避的前往王城的邀請函。
賈布莉艾菈代替呆掉的妲莉雅回答說明天午後開始,而古利澤爾達連茶都沒喝就走了。
「……為什麼,這種東西會過來啊?」
妲莉雅呆然地看著信件,超過驚嚇的精疲力盡,伊瓦諾也不明白,但把妲莉雅單方面叫過去並不普通,知道的只有身為隊長的古拉特,賈布莉艾菈認真問妲莉雅明天的預定,妲莉雅說要和伊瓦諾完成文件,還有拜訪工坊,賈布莉艾菈要求延期並火速準備,妲莉雅慢一拍才回神。
賈布莉艾菈說會在明天中午前會灌輸最低限度的禮節和問候,為了賈布莉艾菈老公及沃魯夫的顏面要好好記住。
感覺頭上壓了大大的砝碼,必須要在這期間全部準備好、塞滿各種東西,就只是讓妲莉雅不安,雖然前世也在考前做過衝刺,雖離高得分很遠卻也擺脫了不及格,但在王城跟魔物討伐隊長見面可不能在某處不及格。
賈布莉艾菈要伊瓦諾穿上櫃台員時期的成套衣服當妲莉雅的隨從,蒐集試做好的五指襪和鞋墊代替伴手禮,衣服不合就去借,藍色深灰都行,就是不能黑色,回來後要跟妲莉雅一起學習貴族對應。
接著說要跟妲莉雅一起去借衣服,因為幾乎沒有女性商會長進出王城,賈布莉艾菈思考著要妲莉雅穿得像準貴族、標準成套商人服還是有裝飾的連衣裙。
妲莉雅快步跟在碎碎念的賈布莉艾菈斜後方,宣言遲早會還賈布莉艾菈人情的今天,人情卻像滾雪球般增加,雖沒有逃避的打算,但路途遙遠和必需要跨越的山高,微妙地頭痛著,不由得回想起前世孩提時代的預防接種。
71.初次的王城
穿著成套衣服的伊瓦諾已不見公會員的氛圍,現在是可靠似的商人,不如說比自己更像商會長,讓妲莉雅認真思考讓伊瓦諾代替自己去王城。
和憩的妲莉雅穿著藍綠色連衣裙及深墨綠色的靴子,把紅髮綁在腦後抑制色數並略施胭脂,妲莉雅還佩帶了沃魯夫借的解毒戒指跟一角獸項鍊墜飾,不是為了裝飾而是為了防止胃痛,高級好喝的紅茶對現在的自己來說難保不是進到胃裡的毒。
昨天選服飾花了兩小時,主要是店員和賈布莉艾菈,最後是店員找來了店長的妻子──原子爵千金才搞定這身服飾,被說穩重的裝扮就好,而且王城樓梯很多,要避開過長的裙襬及難走的靴子,而且騎士團隊女性的服裝很寬容,很驚訝店長妻原本在王城工作,之後跟店主結婚才成為了庶民,或許世界意外的小。
還被傳授了妲莉雅到死都不會利用的多於知識,如想在王城一見鍾情就穿暖色系或明亮色的效果拔群,長髮也容易被喜歡上,只能笑著聽到最後。
接著是去到以前去過的化妝品店,拜託髮型及化妝在早上出差到商業公會處理,然後回到公會的會議室和伊瓦諾一起學習餐桌禮儀,晚餐也是一邊學一邊吃,完全沒有味道的記憶,等坐馬車回家時已經是日期改變的時候了,雖賈布莉艾菈給出了合格,但總覺得像何時會灑落的滿水杯子一樣相當不安。
被認可正式出入的商會是能帶部下的,但羅瑟提商會是經由商業公會,且是妲莉雅一人被個人傳喚,無法輕易增加人數,伊瓦諾煩惱是為哪件事被傳喚,妲莉雅細數五指襪、鞋墊、靴子乾燥機跟手環,伊瓦諾想說隊長是不是跟他一樣誤會而想看看妲莉雅,但被妲莉雅否認。
若是婚約手環的話會是裝上紅寶石及祖母綠的,但交給沃魯夫的是銀色加上金色的光輝,沒裝上石頭的手環,但眼前的男人都會誤會讓妲莉雅無法斷言,而且想到會被誤會就臉頰發燙,對伊瓦諾的致歉慌忙地看像馬車窗外,看到了王城白色高大的牆壁。
・・・・・・・
穿過王都北方的王城巨大石門景色隨之一變,就像只有這裡是其他都市,被白色石造的防壁包圍的廣大腹地之中,有國王的居城、騎士團及魔導關係的建築物、訓練場等等。
被稱為王城的是中央深處,遠遠望見的大大城堡,有前世中世的氛圍,不是三角細長屋頂和塔,而是四角構成的地方有三座塔的建築物,比起說是優雅不如是頑強的印象,周圍的建築物讓商業公會看起來很小,基本色調是白色石造。
淺灰色的路面看不到接縫,簡直像前世的混凝土,很在意是怎樣的材質和加工法,無法東張西望只能自製,但印入眼中的一切都很稀奇,馬車停下後由伊瓦諾擔任護衛,因為與沃魯夫的手有高度差,稍微猶豫了一下讓伊瓦諾用唇語說『加油吧』,妲莉雅回以微笑點頭。
朝唯一的出入口前進的途中跟好幾位騎士擦身時點頭致意,伊瓦諾會在出入口前分別,在馬車或等候室裡待機,而出口前方的路分岔,是男女分開進房間去認本人及檢查攜帶物,拿出邀請函後似乎已經談過了,由女性騎士進行檢查行李,並被說會有迎接的馬車過來,讓腦袋暈頭轉向的妲莉雅用張貼的笑容等待著。
在豪華的小房間裡緊張並未消散,一個勁地深呼吸後終於響起敲門聲,沃魯夫來了讓妲莉雅放心了,把手重疊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的手的高度上乘上馬車,沃魯夫來了後一直道歉說妲莉雅被隊長傳喚,還說今早才聽到的,昨天聽到就會派出使者了。
妲莉雅問為何被叫來的裡由,沃魯夫說純粹是想致謝,那時寫報告書的人也被集合了,因為隊長是侯爵才會輕易地叫來妲莉雅,考慮到隊長是現任侯爵,想談話或確認的話就把商人叫過來很普通吧,也許是想在交貨前直接跟業者打招呼吧,這樣一想就輕鬆多了,沃魯夫也說沒有說靴子乾燥機的事,手環也隱藏著。
這讓妲莉雅想起昨天的訓練手還有很難用嗎,沃魯夫說感覺比前天更熟悉,雖然訓練時一半都沒拿出來,但很有趣,輕鬆跳躍對方頭上戰法會擴大,這讓妲莉雅覺得很糟糕,不會被認為很詭異、很奇怪嗎。
但沃魯夫說原本就做得到,只是次數增加了,被其他隊員說『沃魯夫、力量多過頭了』『魔物、快點來吧』之類,被笑『比平時跳得還多』,看來妲莉雅的擔心是杞人憂天,不由得對稍微有趣似地說著青年笑了。
笑聲停下時馬車也停了,老實說是用走的比較好的距離,但能先跟沃魯夫說話很好。
「雖然只有部隊的人的話,就不會那麼像貴族了,但我會稍微遮掩……妲莉雅小姐,歡迎、來到魔物討伐部隊」
「非常感謝您,沃魯夫雷德大人」
妲莉雅帶著笑容把手重疊在再次伸出來的手上。
72.斷絕禍根
被帶到的是像接待室的豪華房間,除了自己還有七位騎士圍著豔麗的黑色桌子,與古拉特互相問候後坐進皮革椅裡,之後古拉特說除了沃魯夫以外的六人都是試過五指襪跟鞋墊的人,希望能輕鬆的閒聊,其餘是稍稍年長的騎士一位、壯年的騎士兩位跟與沃魯夫同世代的騎士兩位。
妲莉雅拿出二十雙伴手禮讓騎士們表情和緩許多,緊張感稍微消失女僕們就端來紅茶,壯年騎士聽到羅瑟提商會今年剛成立就說初次交貨就是如此有益的製品,很期待今後,父親還在的話會說五指襪跟鞋墊很不起眼或為何要去哪邊吧,如果夢見了就會回答『腳正踩著地面啊』。
此時沃魯夫插嘴說這並非是妲莉雅的初次製品,在學院時刻就開發了防水布,是才能豐富的魔導具師,讓妲莉雅想大喊『等下、沃魯夫』,但卻開不了口,在內心吐槽沃魯夫是驕傲著自家人的小孩子嗎,而聽到沃魯夫說明後的騎士們開口稱讚著,但妲莉雅卻想全力逃跑。
古拉特轉換話題問妲莉雅關於足癬對策的效果,妲莉雅認為是有效的,治好後要注意防止復發,還有洗澡使仔細用肥皂洗腳跟腳趾,不知為何沃魯夫寫的一覽表被複寫發配,明明是閒聊為何隊長旁邊的壯年騎士在速記著筆記,大概不是重要會議的議事錄,應該不用紀錄的,或許是與外部的人談話時的王城決定。
之後妲莉雅接著說上藥後也要確實擦乾,去神殿治療的話要帶洗好的鞋子去替換,因為足癬會留在鞋子裡,讓眾人吃驚說自己是穿同雙鞋子回來的,能目視隊長和壯年、青年騎士的悲壯感一定是緊張感和疲勞的錯覺。
接著說要避免共穿鞋子,在自己的房間或寢室最好穿上透氣性好的涼鞋,在外流汗的話回家要洗手、洗腳並換上室內鞋,但不能洗過頭,還有不要穿襪子睡覺,提問一個接一個讓妲莉雅意外煩惱足癬的隊員很多,也有可能是為患上足癬的友人擔心,並說洗好的靴子要好好乾燥,也可以試試淨化魔法,讓騎士明白當成傳染病考慮就好,足癬的原因是白癬菌,不單只有鞋內環境的問題。
被問到有人不會得足癬時,妲莉雅雖說有可能但也有本人沒注意到的情況,此時有人問是長水泡而有足癬嗎,古拉特說著嚴重時會溼答答、指甲會變紅或變白,而妲莉雅補充說就算沒有水泡、腳趾皮發脹難以治療時也是初期足癬,讓旁邊的沃魯夫不由得發出驚訝聲,把稍後好好說的視線轉過去後被回以難為情的笑容,雖然擔心現在先放著不管。
說著足癬也有腳踝變白變硬的狀況時,稍稍年長的騎士有了反應,順帶一提前世的父親得的是標準足癬和角化型足癬,每天下班都會使用鞋用紫外線殺菌器,而今世想期待治癒魔法和淨化,以及各種藥草。
因為注意到王城騎士很多都是集體行動,會從一個人擴散給其他人,因此提出勇氣說了最好是大家一起注意會比較好,並非只有鞋子,澡堂的腳踏墊、共用的毛巾都會傳染,讓眾人發出驚呼,妲莉雅被嚇到吞了吞口水。
古拉特下命把所有腳踏墊跟共用毛巾燒了,讓妲莉雅慌了,全員的全力回應對心臟不好,妲莉雅提出說好好洗過就沒事卻被回說必須要斷絕禍根,然後被認為是最年輕的騎士歪著頭。
「……古拉特隊長,我猜想禍根是我們的腳對吧?」
「雖是那樣沒錯」
「我、現在、想到完美的方法了! 砍掉一次、長出新的腳的話,足癬就沒了!」
對用高聲、得意洋洋說的青年,妲莉雅不由得大叫。
「絕對不行!!」
這恐怖過頭的極端解決法是從哪來的,而且怎沒其他人來阻止啊,而且沃魯夫也忍不住開始笑了,掩飾的樣子也一點不剩,不是該給予支援嗎,其他騎士也又是笑了出來、又是微妙地苦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等下,沃魯夫雷德、大人……!」
「對不起……無法忍住笑了……但是,妳也很辛苦呢」
「咦?」
「因為,聽說妲莉雅小姐是和爸爸,兩個人生活的。說是傳染的話……」
「不是,不是我!」
「抱歉! 我不會再提這話題了!」
「你絕對不明白!!」
練習的禮節、敬語完全沒影了,被周圍過於溫暖的目光看著,這天以後,這次的同席者奇妙地對妲莉雅很親切,偏袒著羅瑟提商會,但原因不明。
73.友人和麻疹
被沃魯夫一鬧,妲莉雅的用辭及態度都無從掩飾了,古拉特還因此告誡沃魯夫玩笑開太多了,之後有關契約的確認及商業公會的閒聊結束了,但妲莉雅的心理傷害很大,非常不想再來王城。
之後古拉特指名要蘭道魯夫護送妲莉雅,與比沃魯夫還高大的健壯騎士共乘馬車讓妲莉雅覺得馬車有點狹窄,之後蘭道魯夫指點了妲莉雅在王城內的一些規矩,例如由騎士帶路時要緊跟在斜後方、協商時沒必要對提問者低頭、若有不明白的就去求教習慣出入王城的商會者,讓妲莉雅認為禮節果然不該臨陣磨槍。
蘭道魯夫說魔物討伐部隊是不會在意,但在王城的其他地方會很囉唆,而且羅瑟提商會有冠有沃魯夫之名,不論好壞都很引人注目,為了沃魯夫及自衛都要好好掌握。
之後因為古德溫的姓很常見,希望妲莉雅直呼其名,而妲莉雅也同意讓蘭道魯夫稱呼自己妲莉雅小姐,蘭道魯夫接著說那樣的沃魯夫很稀奇,與平時不同很吃驚,王城裡是冷靜的騎士、隊上是模範的隊員、與朋友對話時是信賴的友人、與魔物戰鬥的身影宛如魔王,但妲莉雅注意到只有最後有什麼種類不同。
雖蘭道魯夫認為那是沃魯夫的本來面貌,但妲莉雅則認為那是其中一面,自己也有做著魔導具師、身為商會長、放鬆時的不同,經常碰面的對方又是另一面是理所當然的。
蘭道魯夫問在妲莉雅面前經常是那種『失禮的沃魯夫』嗎,妲莉雅慌忙維護沃魯夫說剛才沒有惡意,然後突然意識到自己直呼其名而道歉,蘭道魯夫並不介意並感謝妲莉雅成為沃魯夫的好朋友,而妲莉雅也認為有蘭道魯夫那樣的友人對沃魯夫是好事。
因為蘭道魯夫自己也不小心沒用敬語而僵住,兩人尷尬的笑著時馬車來到的停駐場,妲莉雅點頭感謝蘭道魯夫的護送後就返回原路了。
・・・・・・・
古拉特用非常險峻的目光訓誡沃魯夫世間中有能說與不能說的事,剛才那就是就算親密也不能對年輕女性說的話,而其他騎士也跟著致歉說足癬話題太熱烈了,而年輕的騎士說了有聽到不是很好嗎,畢竟大家之後就不會感染了,但全員臉上卻蒙上一層陰影。
之後古拉特下了封口令,要大家對妲莉雅剛才的事到死都不能說。
之後沃魯夫被大家狠刮一頓,沃魯夫辯解說妲莉雅是朋友,卻被說以後或許會被避開讓沃魯夫嚇到,還說傷害女人的心情是很恐怖的,若還想與『羅瑟提商會』往來、並且對今後的交易有差池也不好,快去掩飾道個歉,但沃魯夫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讓年長的騎士抽動了眉毛。
要沃魯夫去買妲莉雅喜歡的花做成花束,或是買喜歡的點心,結果因為沃魯夫都不知道被德里諾愕然吐槽都交往都多久了,但沃魯夫說不出口自今還不滿一個月,今天是第九次見面。
年長的阿爾菲歐前輩只好要沃魯夫去流行的花店買年輕女性像的花束,紅色多一點,去貴族街的點心店買泡芙和紅茶用裝飾糖,這個消耗品組合就應該沒問題了,讓大家稱讚不愧習慣了女性,但阿爾菲歐卻用焦茶色的眼睛看像遠方。
「因為我家有四位女兒呢,充分知道當禮物完全失準的時候的恐怖……」
讓其他男人們沉默了,大家似乎都相當沒經驗,然後古拉特讓沃魯夫早退,而沃魯夫的心也早已不在這了,一直瞄著門口,解散當下就離開了房間,讓目送背影的壯年騎士苦笑。
「太不像他了,真叫人驚訝」
「那個沃魯夫……而且,還不明白嗎?」
「阿知。但是,確實是第一次看到的表情」
「但是,羅瑟提商會長,在沃魯夫的旁邊很普通呢」
「不要那麼說……」
各種表示沃魯夫雷德的話語。
魔物討伐部隊的赤鎧,冷靜沉著值得信賴的戰友。
擁有所謂『黑之死神』別名,毫不猶豫朝向強大魔物的騎士。
儘管以其美麗容貌聚集著女人們的視線,也冷漠對待告白和情書的男人。
有著與公爵未亡人的華麗風流韻事、偶爾出入娼館的傳聞。
那是至今他們應該知道的他,而沃魯夫剛才就像少年般著急,沒人開玩笑是因至今的落差、還是與自己的少年時代重合了,感謝老早結束卻忘記了的『麻疹』。
『初戀彷如麻疹。經年累月越發沉重,沒完沒——』
這是歌劇中的一段,或許沃魯夫這年紀了才得麻疹也說不定,之後古拉特打斷談話要眾人不要泄露這事,並稍微祈禱先行離開房間的青年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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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被旁人看穿了呢。
74.花束和泡芙
回到商業公會妲莉雅和伊瓦諾向賈布莉艾菈報告事情經過,雖認為全部說出來會很輕鬆但感覺會更進一步逼迫到自己,總之已經度過難關,被兩人好好安慰後終於能回到綠之塔,才剛想要快點去休息時門鈴就響了,不知為何瞬間明白是沃魯夫,開門後只看到滿臉憔悴的青年站在那,明明美貌如昔卻非常像惡作劇被罵、前世養的狗,也沒力責罵了。
青年低頭道歉遞出的是美麗且可愛的花束,綁上紅色緞帶的花束飄著淡淡玫瑰香,妲莉雅說下次再懷疑在塔裡也會稱呼『沃魯夫雷德大人』的,但沃魯夫悲痛的說不會再犯,然後把泡芙獻上,而妲莉雅也照例招呼沃魯夫一同享用。
藍色緞帶的水色箱子內有鮮奶油、卡士達、洋酒卡士達三種內餡的泡芙六個,在下面的薄箱子內有取樣花及動物模樣的漂亮裝飾砂糖,泡了比平時好的紅茶,妲莉雅選了標準卡士達泡芙,沃魯夫選了洋酒卡士達泡芙。
今世的泡芙比前世還大上一圈,且有點扁平,拿起來後能明白裡面被塞得滿滿的,咬下去後卡士達的甜和香草的香在口中擴散,比至今吃過的卡士達味還濃,恐怕是使用了很好的牛奶和雞蛋,甜味雖強烈但帶點鹹的皮凸顯了味道的好,好吃到中途忘記配茶。
妲莉雅溶化般的笑容讓沃魯夫很滿意,值得自己戴上妖精結晶眼鏡排了30分鐘的隊。
沃魯夫勸妲莉雅再吃一個,而妲莉雅在意著腰圍很猶豫,想著以後再享受,但是剛出爐是最好吃的,雖然泡芙可以冷藏或冷凍,但果然還是這時最好吃,糾結時沃魯夫拿起盒子勸說而決定再吃一個鮮奶油的。
之後沃魯夫問了吃完的妲莉雅喜歡哪種花,妲莉雅說都喜歡但最喜歡有很好的香氣的玫瑰或槴子花之類,沃魯夫問說妲莉雅的名字是來自大麗菊嗎,妲莉雅說是父親取的,雖常被認為會喜歡大麗菊,但那不怎麼香,沃魯夫接著氣勢問喜歡什麼點心,妲莉雅說是泡芙跟起司蛋糕,反問沃魯夫喜歡什麼,沃魯夫說是鹹奶油餅乾、蝦餅、還有沙巴翁,被回以酒鬼似的回答,且幾乎都是下酒菜,而最後會有用蛋黃和砂糖打發加入白葡萄酒的『沙巴翁』,白葡萄酒絕對是理由。
喝過紅茶後妲莉雅向沃魯夫為失誤致歉,說是蘭道魯夫教了很多,讓沃魯夫驚訝,自己從『古德溫殿下』到稱呼『蘭道魯夫』花了兩個月,才走一小段路是為什麼變成稱呼為『蘭道魯夫』的,妲莉雅說了蘭道魯夫的解釋,在王城的其他地方不知道禮儀的話,身為商會長是不行的,也討厭給當保證人的沃魯夫添麻煩。
沃魯夫驚嘆自己都沒注意到,並告訴妲莉雅蘭道魯夫是古德溫伯爵加的次男,稱東之國境伯會較容易懂,妲莉雅說自己被勸說『為了沃魯夫、也為了自衛』,是個好朋友呢,讓沃魯夫覺得沒考慮到的自己很丟臉,妲莉雅也覺得蘭道魯夫是在掛心自己。
沃魯夫說妲莉雅或許會跟她父親一樣因襪子和鞋墊被推薦成名譽男爵,還說古拉特似乎會推舉,雖然成了名譽男爵後金錢及立場都會變得有利,但妲莉雅苦著張臉說不需要,讓沃魯夫吃驚說會有各種便利卻不要,妲莉雅說魔導具師得到男爵位時,受到推薦的物品很容易會變成『外號』,自家父親就被說是『熱水器男爵』,沃魯夫驚訝說是初次聽到。
妲莉雅說被推薦的話搞不好會被稱為『五指襪男爵』、『鞋墊男爵』,但討厭被稱為『足癬男爵』,讓沃魯夫今天第二次忍不住笑了出來,還是笑到呼吸困難那種,讓妲莉雅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沃魯夫雷德、大人?』」
「抱歉……真的、只有這個就饒了我吧……」
拚命地要止住笑的青年的肩膀,顫抖了好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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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食堂沒開張,是小小的點心會 ̄▽ ̄。
75.冰溫葡萄酒與暴露大會
沃魯夫拿出三瓶回復藥來抵天狼手環的債,多了一瓶是慎重起見怕有意外沃魯夫自己也受傷,妲莉雅也怕兩人同時受傷而坦率收下並放在作業場好懂的地方,因為還沒到晚餐時間、妲莉雅也還吃不下,因此做了之前的燒肉給沃魯夫吃,自己則在一旁看著,是至今沒有過的用餐風景。
妲莉雅給用餐後的沃魯夫遞出了包著布的白葡萄酒說是邪道的,是種冰到結冰前的『冰溫葡萄酒』,為怕瓶子破裂而拿掉過瓶塞,因此香氣有點散去。
這個國家的庶民對葡萄酒的溫度不太講究,因為運輸及保管都很難,同個牌子也會有強烈的酸味及澀味而被摒棄,妲莉雅決定盡情冰涼的喝就是這個『冰溫』的葡萄酒。
兩人互相乾杯後,冰涼的酒就這樣進入喉嚨流進胃裡,消除了溫熱感覺很好,讓人想到冰水的感覺後,白葡萄酒的味道在舌上擴散,冰冷的喉嚨感到酒精的灼熱,忘卻的酸味和香氣回來了,比品味更想優先讓喉嚨冷卻而倒了第二杯。
沃魯夫感嘆夏季的冰酒滲入了身子骨,而妲莉雅卻說很適合冬季剛洗完澡時,這讓沃魯夫說妲莉雅太奢侈了,但被貴族的沃魯夫羨慕地說奢侈的是銅幣數枚的葡萄酒,非常不可思議。
妲莉雅警告這種酒不管擅不擅長的人都要注意別喝太多,一個不小心就會爛醉或宿醉,畢竟自制是很重要的。
之後妲莉雅問沃魯夫會再兵營喝嗎,沃魯夫說今天也一起喝了,但跟其他人不太會說魔劍的話題,因為大家都覺得關係不大,而且大致上都是在說蠢話或發牢騷,不然就是說著『暴露秘密的大會』的『暴露大會』,讓妲莉雅不安認為會是騎士團或政治關係的危險話題。
沃魯夫說其實大部分是女性向的『心裡話』,正因盡是男人才會說女人的話題,初戀、女性喜好、娼館…咳,學院或工作的失敗、吵架之類,大聲說著說不出口的話,讓人有夥伴意識或連帶感,妲莉雅問說不會被傳出去嗎,沃魯夫說說出去的人就不會被信任了,而且真會感到困擾就不會說了,而且很多都會在兩三巡之後就結束了。
拿第二瓶冰溫葡萄酒來後,沃魯夫就一直盯著看,不用說也明白,沃魯夫問妲莉雅要試試暴露大會嗎,妲莉雅立刻接受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沃魯夫還說前輩有教,說話一方要宣言『暴露大會』,而聽的一方要把慣用手的手掌向下放在桌子或地上,說出去的話就要把那隻手砍掉,讓妲莉雅覺得太過極端,無法判斷是王城還是騎士的緣故。
兩人決定拋硬幣決定先後,結果是選擇刻有王國名及麥穗的正面的妲莉雅先,妲莉雅開始了暴露大會,自己的母親在生下自己後就回老家,然後生了差一歲的弟弟,沃魯夫說很多貴族都會這樣,妲莉雅也說母親似乎太喜歡貴族的老家而與父親離婚,把自己交給父親後在老家與『弟弟的父親』再婚,因此自己知道母親這麼一個人,沃魯夫雖感到讓妲莉雅說這話很抱歉,但妲莉雅確認為比從別的地方聽來好多了,而且也已經斷絕關係,成了父母雙亡。
妲莉雅說母親是倒貼父親的,但生下自己後就夢醒了,這番酒席談話是以被忘記為前提說給眼前能信賴的友人的牢騷話,並接著說自己的髮色很像母親,但因為繼承了拋棄父親的母親的血,覺得不懂戀愛是件好事,絕對不想成為母親那種人。
但無法斷言自己不像母親成了個小刺在心裡。
沃魯夫為了平衡妲莉雅的心情,換他開始自爆,把酒一口乾後說自己的母親是第三夫人,雖是公爵夫人的護衛騎士,但因為美貌及冰魔法而與父親結婚,而父親似乎對生來沒有魔法的自己沒興趣,劍是母親教所,而加入魔物討伐部隊至今。
沃魯夫的暴露大會是,10歲時在領地搭乘馬車時被襲擊,包含母親在內死了20個人,被保護著的自己和第一夫人與哥哥都倖存,想著與某人有關的活著很辛苦,但不久前知道了,深信自己奪走了沃魯夫的母親的哥哥更辛苦,因此認為自己太孩子氣了。
想要魔劍也是因為認為自己太弱了,不想再做夢惡,不想再看到幫不了倒在地上的母親的自己,想要變強贏過母親所以想要魔劍,並說就算想像也沒贏過,雖然有天狼的手環能接近一點。
雖然實際比試過就能知道是錯覺,但母親強大的印象早就消不去了,因此妲莉雅說會努力開發更好的魔劍,而沃魯夫也微笑說會更積極鍛鍊。
妲莉雅接著說自己也做過惡夢,附近一個人都沒有,無法尋求幫助的自己一個人突然趴倒死去,這是妲莉雅前世的臨終記憶,讓沃魯夫說再做惡夢的話他會去到夢裡盡全力幫忙,讓妲莉雅覺得雖然是不可能的方法但能辦到會很恐怖。
沃魯夫問妲莉雅能否開發入夢的魔導具,讓妲莉雅吐槽那已經不是魔導具的範圍了,沃魯夫卻死賴著說妲莉雅一定能辦到,讓妲莉雅大聲回嘴不可能的東西就是不可能,兩人的笑聲響徹塔裡直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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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就是要談心啊~
76.雨後的掃墓
小雨在中午前停了,王都的東北,從神殿那更前進後,能看到把綠色樹林和灰色磚瓦當圍牆的廣大墓地,不論貴族平民都葬在此,雖是神殿管理卻不必要是信徒,有共同墓地者幾乎免費,聽說有防範防止來自死者的感染及變成不死族的對策。
陪同的沃魯夫穿著較不滑的靴子而拿著花束以外的行李,身著黑色騎士服、戴上妖精結晶眼鏡、揹著用深藍布包裹著像劍的東西、拿著兩分裝有酒和酒杯的包裹,而妲莉雅只拿著兩束小型的白色和紅色的花束。
昨晚分別時妲莉雅說了今天要來掃墓,而沃魯夫的母親忌日也近了而預約的花束,因為兩人午後必須要去趟商業公會而一起來了。
穿過白色高大的門後,道路分為左邊貴族、右邊庶民,妲莉雅接過行李道別,但青年卻把腳尖朝向庶民區域,說是要去參拜妲莉雅的家族墓,讓妲莉雅僵住不動別開了目光,被沃魯夫詢問後才說,庶民只有互相宣示將來的戀人或婚約者才會去對方的家族墓參拜,而彼此互相去墓地祈禱要有婚約或是結了婚…
沃魯夫致歉說不知道,妲莉雅拚命說沒事!她沒有誤會!微妙的氣氛是來自貴族和庶民的習慣不同的那道高高壁壘吧,約定好在馬車停駐場會和就各自分開。
・・・・・・・
斯卡爾法羅特伯爵家的墓在貴族區域的底端,原本是不怎麼大的子爵家用地,但爬上六階石梯後的祈禱場也是庶民區域無法比擬的寬廣,並列著兩個雪白的圓柱墓碑,墓碑前有全新的被雨淋過的百合花束,自己的白色花束也放在旁邊,然後在目前的矮桌上擺放手帕和酒杯,注入白葡萄酒。
摘下眼鏡、啟動防止竊聽的魔導具,至今都沒跟墓對話過,但現在稍微想說說話,說著從古伊德那知道父親會來,擅自認為沒人會為母親哭泣,討厭受傷而與人拉開距離,從麻煩事中逃離,自己太過孩子氣,內在從那天以來都沒變過而活著,但不會再四處躲避了。
昨晚與妲莉雅閒聊時看到了自認為很堅強的她所展現的是些微的膽怯與脆弱,那是不想展示給他人的東西。
「我有了、想要保護的朋友」
沃魯夫說著妲莉雅為保護自己做了魔導具,不久後或許會做魔劍,盡是給她添麻煩,想要變得能保護她,因此必須要贏過母親。
小時候曾被母親問過要當哪種騎士,那時誤以為是指攻擊型、防禦型、力量優先、速度優先之類的戰鬥類型,但現在認為是不是錯了呢,拿起用深藍色布包裹的、母親那天揮舞的劍,說要把『能保護想保護之人的人』當目標,雖然是失格的騎士回答,但卻是他的目標。
把刃斷了、變得破破爛爛的劍仔細修復,收進母親的武器房間,就這樣向著墓雙手捧著。
守護某人而死的騎士,死後會給予自己所愛的生者守護,不知是只流傳在這個國家還是給被騎士留下的人們的安慰,但若是真的話自己的願望只有一個。
「我、會自己戰鬥。若能實現的話,不是我、而是朋友,請給予妲莉雅守護――」
沃魯夫閉上黃金之眼,長長的祈禱著。
・・・・・・・
道路前方被雨洗過的圓柱墓碑,哪著都像全新般發著光,妲莉雅駐足在同樣的灰色墓碑的途中,祖父母和父親沉眠的小小墳墓,圓柱剛好是妲莉雅雙手能環抱的粗細,墓前有某人來祈禱所放置的父親喜好的小酒瓶。
王都幾乎都是火葬,把骨灰置於墓碑之下回歸塵土,把父親的棺木寄放於神殿的隔天就從神官那收下了一手掌的純白的灰,搬開墓前的狹窄石板、把放進玻璃箱裡的骨灰撒進墓下,還記得看著微微隨飛舞的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一個半月沒來了,本來應該在遞出婚姻申請的當天與托比亞斯來的,但因解除婚約、新的友人、成立商會、去王城而變成匆忙的日子。
把紅色花束供在墓前,把紅葡萄酒倒進兩個酒杯裡,一個放在墓前、一個自己拿著,互相乾杯,告訴父親跟托比亞斯已經結束了,但聽到經過不要生氣,但考慮到現在的自己,父親也只會笑說『太好了呢』。
妲莉雅訴說著不知道父親有做『人情』的興趣,像商業公會的副會長賈布莉艾菈和傑達子爵,魔導具店『女神的右眼』的店長歐茲瓦爾德,作夢都沒想到會做人情給那些人們,並託付身為女兒的自己,讓妲莉雅抱怨平時邋遢又隨便,背地裡耍帥是犯規的,向墓碑嘟嘴時好像能聽到父親苦笑說『妲莉雅,別損人後再抬舉』。
雖然妲莉雅很高興父親的掛念,但自認為不成這樣下去,不然會一直是『半吊子』『讓人擔心的女兒』,雖認為作為魔導具師一生都無法超越父親,但認為跟在身後也可以,走在父親選的婚約者後方、到死都平穩的過日子也不錯,或許是因為前世過勞死的臨終時誰都不在旁邊的那份孤獨與恐怖的緣故。
接受解除婚約並決定不會低頭的那天開始,很多都改變了。
現在也最喜歡父親了,父親死後更能明白被掛念被愛惜著,打底裡想對被小心地作為女兒、魔導具師養育著致謝,但是一直走在父親身後是不行的,雖有恐怖、不安、迷惘,但不走上自己所選擇的自己的道路會一直無法獨當一面的,父親也無法安心沉眠。
抬起視線凝視著宣言著,雖然魔力和技術完全不夠,雖然不知道要花上幾十年,但想成為超越父親的魔導具,回想起父親寬廣的背後、從指尖溢出的彩虹色的強大魔力,而自認是無謀的願望,因前世擁有才發想而被評價的自己,技術還遠遠不及父親,但當成一生的目標也不錯,所以要相信會成為的,因為曾說『不是想要成為,要說會成為』的父親一定會如此說。
妲莉雅竭盡全力的笑容朝向墓說,有著打心底給予身為魔導具師的自己聲援的重要朋友沃魯夫,一定不要緊的,而且伊露瑪、馬爾傑拉、伊瓦諾、賈布莉艾菈、多米尼克等很多人也會給予支援,自己不會低頭、不會止步不前,雖然有少許的騷動及問題,但會笑著過著向前邁進的日子。
所以希望父親不要再擔心自己,自己已經不再是父親的『小小的妲莉雅』了,就算跌倒也會自己站起來。
「因為遲早、會成為厲害的魔導具師……好好期待著吧」
被舉到跟墓同高的葡萄酒杯映射著七色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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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自的自我宣示。
77.職人與職人
妲莉雅來到了工坊街的一角,綠色屋頂掛有金屬招牌的『甘道魯菲工坊』,像在等著般甘道魯菲工坊長很快就來應門,木造的平房帶點古風,但有好好整理,是與綠之塔的作業場同樣寬敞,許多的瓶子、彈簧、軟管、噴霧器的零件等整齊地排列在一整面牆的架子上。
前幾天請費爾蒙製作量產用試作的慕斯瓶,結果中間發生一堆事情到了今天,之後費爾蒙擺出三個慕斯瓶,推出其中一個量產用的給妲莉雅確認,妲莉雅看完外表後分解開來檢驗,之後再加入肥皂水試著按壓測試,妲莉雅認為很完美,費爾蒙說接下來要做五千次按壓實驗,會交給附近的初等學院學生來做,是個不錯的打工,畢竟除了學費由國家負擔外,學習用品及實習都要花錢。
妲莉雅把這工作交給費爾蒙負責,費爾蒙應承後希望妲莉雅能直呼其名,畢竟工坊內大家的姓都一樣,而妲莉雅也希望費爾蒙能直呼其名,被叫『商會長』無法冷靜,費爾蒙也說被叫『甘道魯菲工坊長』就想起父親,然後拿出一個簍筐擺在桌子上,裡面都是不同類型的試作品。
看著被排列在桌上的十個慕斯瓶,費爾蒙不好意思說不小心入迷了,妲莉雅對費爾蒙的眼神有印象,那是父親與自己因試做而興致高昂時。
費爾蒙依序介紹起,先是刮鬍用慕斯瓶,本體略大、放入很多肥皂水,因為男生們很討厭更換的功夫,接著兩個是四角瓶的類型,不容易傾倒、適合人多的場合,接著是能固定、安裝有固定器的類型,對病人或小孩子很便利,也有防盜考量、不會被喝醉的人拿回家。
接著四個是貴族向的,加入彩色玻璃和玻璃工藝的東西,用金屬工藝也行,上位爵位者或許會定做,妲莉雅也說能當給女性的禮物,用玻璃工藝或金屬工藝做成套子也行,費爾蒙也說只要組合彩色玻璃跟套子就能簡單地做出各種種類,妲莉雅也說能買套子回去更換,之後兩人各自寫起筆記。
最後兩個是攜帶用的小型化,費爾蒙說原是為了能在外出時也能洗手做的,卻變成能做得多小,妲莉雅也附和說會在意所謂的最小和最大,兩人的交流讓妲莉雅回想起與父親對話的時候,開始談論起了耐久度的問題,而妲莉雅自己當初在做防水布的耐久測試時,雖然被父親『隨妳喜歡去做』的關注著,但重複數次後被開了『被附到防水布上的藍史萊姆不是很可憐嗎』的玩笑。
之後妲莉雅認為全部的試作都能推出,並且請費爾蒙寫好規則書後就全權交給伊瓦諾去處理,讓費爾蒙誤以為伊瓦諾是什麼了不起的人,如果伊瓦諾在場的話肯定會凍結,之後費爾蒙說組合的地方會滲水,可以交由其他工坊的魔導具師去貼克拉肯膠布嗎,妲莉雅不反對,並說自己有帶像白色厚實布創可貼的克拉肯膠布,通過魔力後會變成半透明的像白色橡膠的材質,問費爾蒙是否要嘗試,但費爾蒙擔心自己的魔力只有兩單位,妲莉雅說沒問題。
魔力通常被分成十五階,越高魔力越多,學院的入學測試也用過,但像沃魯夫一樣沒有外部魔力者通常的測定魔石測不出來,要用專用魔石滴血計算,王族或公爵家等魔利多過頭的會讓測定魔石破損。
因為費爾蒙的魔力在高等學院魔導具科的測驗裡只有五,因此深信自己做不到,但妲莉雅強調只要二,讓費爾蒙燃起熱切的視線,邊聽從妲莉雅解釋邊嘗試,在試了四片後費爾蒙終於能做到了,雖然皺巴巴的。
妲莉雅說這程度一天四片二十五天能就貼得很漂亮了,而每天耗盡的話魔力也會些需增加,在這期間試作就能完成了。
滿身大汗的費爾蒙說試作的幅度擴大很有趣,但附魔相當艱辛,從年輕一點的時候開始做就不同了,但妲莉雅像確信犯般說費爾蒙會做下去,而費爾蒙也瞇起綠色的眼睛、點頭笑了。
「那當然、會做啊。因為是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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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未來的伊瓦諾默哀XD。
78.妻子與弟子
妲莉雅把遲來的問候禮交給了費爾蒙,從伊瓦諾那聽說與業者初次交易的時候,要贈與自家商品代替問候,結果因為與費爾蒙瘋狂沉迷貼克拉肯膠布而忘了,說著只是小型化而已,自己是想做更小、更輕的就是了。
費爾蒙把小型魔導爐整個翻過來看了一遍,問妲莉雅想做成怎樣的,妲莉雅說要三分之二大、葡萄酒皮帶一個的重量,因此費爾蒙把多的一本輕量化書借給了妲莉雅,兩人互開玩笑說有能縮小魔法就好了。
費爾蒙說妲莉雅成立了商會、能靠自己的本領吃飯,父親一定不會擔心,但妲莉雅卻自認還不到家,作業中也會被父親像山般說要注意,費爾蒙也深有所感苦笑說教導那方會很囉唆呢,之後工坊深處的門被敲響,藤髮的女性端來了紅茶,穿著灰色作業服、動作生硬,每次改變姿勢就會皺眉,雖打算用裝出的笑容來隱藏但很痛吧。
費爾蒙的老婆芭露芭菈跟妲莉雅互打招呼,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的瞬間,芭露芭菈的臉痛得扭曲,說是罹患了『藜刺』,雖去神殿治療但還稍微留有疼痛,這讓妲莉雅兩期前世母親也得過的『帶狀皰疹』,似乎是這邊的世界很多的疾病,而那疼痛妲莉雅猜測是『帶狀皰疹後神經痛』,因為在神殿要能治癒原則上要是前七天,而芭露芭菈是過了七天才去治療的吧。
因為芭露芭菈逞強的話讓妲莉雅與前世的母親重疊了,前世死前母親說了『偶爾回來吧』,而返以『盂蘭盆會回去』後就忙到連電話都沒打,沒想過自己會比父母先去世,雖父親節送了酒、母親節送了點心,但沒能盡到孝道,所以之後要做的只是為了打消回憶的自我滿足而已。
妲莉雅把自己帶著的一角獸角的項鍊墜子交給了芭露芭菈,或許能減輕芭露芭菈的疼痛吧,因為芭露芭菈卻步了,妲莉雅就強塞過去,不知是誰的魔力發動了白色的項鍊墜子,讓芭露芭菈覺得疼痛減輕了,妲莉雅說要貼緊肌膚才有用,而且是試作品收下就好,但聽到素材的費爾蒙堅持分期也要付錢。
妲莉雅說以告知使用效期來交換,但不被接受,因此追加了設計的教導及以後的製品商量,費爾蒙才願意,並說魔導具的承包也多少能幫忙。
不痛的芭露芭菈要妲莉雅把項鍊墜子拿回去給母親用,但妲莉雅結巴的說母親不是去世,而是不記得母親了,想到的是前世的母親,很難說會寂寞,而芭露芭菈還是不覺得該給自己使用,妲莉雅堅持說魔導具就該給需要的人使用才是最好的,這是毫不虛偽的想法,而且之後還要拜託甘道魯菲工坊工作,用一個項鍊墜子就能提高幹勁及效率的話,是自己受益也說不定。
妲莉雅說是要給費爾蒙的幹勁加油,費爾蒙說自己是『胸口被丟了火魔石』的情緒,因為這句話在這個國家代表『墜入愛河』的意思,讓妲莉雅大驚,而芭露芭菈則直接給了費爾蒙後腦一掌,笑著說費爾蒙就是貧嘴,讓妲莉雅希望馬車早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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妲莉雅回去後夫婦倆開始閒聊,費爾蒙說自己在更年輕的時候遇到那樣的職人同伴的話,能做更多的東西吧,而像完全回到生病之前的芭露芭菈則希望有那樣的女兒,自家都是自大的男孩子,然後問了項鍊墜子到底多少錢,得到了那種大小的手環要金幣三枚,而加工過的就更昂貴了,讓芭露芭菈要費爾蒙多做點工作早點返還,費爾蒙也說會連本帶利還回去的,不然自家工坊名會哭的。
費爾蒙回想起父親讓出工坊那天,撫摸著一直使用著的桌子的傷痕,也有弟子弄出的傷痕,從白變麥糖色的桌子還能使用,今晚會徹夜寫著慕斯瓶的不同版本規則書吧。
芭露芭菈問自己魔力只有2也能貼克拉肯膠布嗎,費爾蒙說來嘗試看看吧,而魔力三和四的弟子們回來的話能貼得更多吧,能用自己的手做的事增加是值得高興的東西,費爾蒙一邊期待弟子們回來一邊把克拉肯貼布交給芭露芭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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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肯膠布出場數太多一定是錯覺!
79.討伐哈比
魔舞討伐部隊三十人加魔導師五人前往王都東北的山腳,由於山腳下的村莊很多以養羊維生,但經常被抓去吃而拜託國家討伐哈比,黑帽魔法師重複確認眼前玻璃版上的魔法陣來觀察哈比的規模,這個魔導具與望遠鏡不同,是少有扭曲且只有本人看得到的缺憾品。
十三隻的哈比從臉到胸是人類年輕女性,胸以下、代替手的綠色翅膀就如老鷹,綠髮象牙肌,坦然的妖豔胸膛卻沒有隊員會高興,是爪子和牙齒很恐怖的魔物,因此想借來龍騎士,但王國內只有三位騎乘小型雙足飛龍的龍騎士,雖是近衛隊但更接近緊急連絡員,非必要不會與魔物討伐部隊同行。
在馬車行走間模擬過的戰鬥,是沃魯夫提議的以魔導師和弓兵分頭狙擊,掉下來的由隊員應付,之後就是消滅巢穴,用土魔法埋了,討伐最短也要五天,信件無法送達王都,上個月前的沃魯夫從沒想過王都會如此之遠。
大半回來了的哈比都抓了羊,像人的臉卻讓人感到不自然,血盆大口內有長長的白牙,德里諾碎念著可愛點就好了,隨著信號,冰、風、土魔法齊放,隨後複數的弓貫穿了哈比的身體,之後騎士們上前解決掉下來的,而跳得比鍛鍊時還高的沃魯夫在空中斬開沒掉下來的哈比,讓一些騎士發出抱怨,數分鐘後哈比全部討伐掉了。
在開始燒巢穴時,一隻個別行動的哈比飛到了巢穴上方,而且還抓了一個年幼的小孩子,讓隊員們驚慌地想辦法應對,環顧騎士的哈比改變方向逃跑,而突然爆哭的小孩子讓哈比鬆了爪子,小孩子就這樣掉了下來,而沃魯夫馬上叫蘭道魯夫架起盾,他要跳上去。
因為以前就經常這麼做,而且佩帶天狼手環時也在鍛鍊場輕輕嘗試過,但沒試過這麼長距離的,雖全力跳過去但還差了數公尺,但不知是風的回應了沃魯夫的叫喊嗎,沃魯夫就這樣更向前撞開了哈比,抱著小孩子掉了下來。
德里諾用劍刺了不會動的哈比後跑去看沃魯夫,之後帶著肩膀受傷的小孩子回去接受治療,之後沃魯夫開始檢查自身是否受傷,很多時候會因情緒高漲而沒注意到,何況是從空中掉下來,而一位比沃魯夫年長一輪的黑法魔導師靠了過來。
他詢問著沃魯夫是否有『後發魔力』,那是成長後魔力突然增強、能使用魔法的東西,但發動相當稀少,沃魯夫自己也期待過而重複測試了好幾次,但結果都是零,黑髮魔導師遺憾的說,還期待那漂亮的跳躍的『後發魔力』。
黑髮魔導師喜歡魔導具且是這次率領魔導師的人,因為被人挑毛病可能會更糟,而且手環有帶進王城的許可,總之沃魯夫委婉的說明有在使用行動的補助魔導具,並讓黑髮魔導師看看,黑髮魔導師看完後說是個很好的魔導具,讓沃魯夫像是被誇獎般笑了。
突然一個騎士跑來說蘭道魯夫受傷了,需要治癒魔法,因為沃魯夫的跳躍讓蘭道魯夫的雙手腕都受傷了,沃魯夫匆忙地跑向友人的身邊要去道歉,被留下的魔導師低聲呢喃著。
「就算拿到好的魔導具『沒有魔力』……要應用自如也很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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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的小外掛第一次派上用場,但也弄傷了友人。
80.荊棘之道
商業公會裡,伊瓦諾握著複數文件深深嘆息著,說是慕斯瓶別種版本的規則書與設計圖,是要讓他讓史萊姆般分裂嗎,因此伊瓦諾跟賈布莉艾菈說要租用商業公會的一個房間當聯絡場,同時希望推薦兩、三位字寫得漂亮的人當事務員。
商業公會裡的房間雖然協商方便、有常駐人員,但一個月就要金幣兩枚相當昂貴,結果被賈布莉艾菈調侃沒從二樓離開呢,伊瓦諾也說公會的交接需要點時間,不想浪費移動時間,之後說明想讓甘道魯菲工坊的生產線運作,拉抬名聲後讓其成為妲莉雅的專屬工坊和友方,說話時的伊瓦諾眼中有著比身為公會員時更強烈的光芒。
伊瓦諾向賈布莉艾菈請願,希望貴族向的慕絲瓶能由公會當兩年的仲介,讓利給傑達子爵也沒關係,不想讓現在的妲莉雅跟沃魯夫及王城以外的下位貴族有關,想要兩年的寬限期來壯大商會跟人員教育以及自身的精進,畢竟毫無準備期就突然商會化,雖有伊瓦諾的加入及妲莉雅開發的商品獲得利益,但商會的基礎還不穩固。
賈布莉艾菈問羅瑟提商會的聯絡處是公會,那文件上的據點又是哪裡,伊瓦諾說是沃魯夫的公館,以事先疏通過了,賈布莉艾菈認為不錯,雖然會加深誤解,因為之前公會的年輕孩子跟去掃墓的兩人擦身而過,伊瓦諾認為沃魯夫是相當迷戀妲莉雅的,而且也覺得妲莉雅是把握魯夫當接近親友或家人看待的,想要聲援在背地裡保護妲莉雅的男人的戀情。
於是伊瓦諾向賈布莉艾菈打聽如何讓伯爵家的孩子入贅到商人家裡,賈布莉艾菈說那很嚴峻,沒有監護人的美形孩子會引來一堆糾紛,而且貴族女性的忌妒或厭惡會成堆地指向女方,伊瓦諾因此問說如此壯大了商會、成為王城的指定業者、加上高位貴族的監護人、商會長成了女男爵的話呢,賈布莉艾菈當然知道在講誰,也認為那樣應該可以。
這讓伊瓦諾下定決心要以那種規模的商會為最低限度,這讓自身也是從庶民成為傑達子爵夫人的賈布莉艾菈說是條相當的荊棘之道,而伊瓦諾卻特意大笑。
「因為將那個『超越的人』就在身邊呢。就算方向不同,也可以看到路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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